“真的吗?”
“世子真好。”
顾阙凝住,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泛红,纤细的脖颈雪白,看起来温润如玉。
她在想:颜相会喜欢吗?
若是寻常女子,想都不用想就会猜对方喜欢。可颜相并非寻常女子,心思深。
顾阙能哄得婢女开心,却不知在过年的时候哄颜相开心。
她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继续晒着太阳。
到了除夕前一日,该忙的都忙完了,就等着今夜过完明日团聚。
顾阙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来,睁开眼睛,太阳的光弱了很多,夕阳西下,天要黑了。
她沉默地望着天边瑰丽色的云层,眼眸微凝,听澜走了过来,问:“您在看什么?”
“听澜,她们觉得烟火好看,我就让人去买烟火。她们就会觉得很高兴,可是我最应该哄的不是她们。”顾阙道。
听澜垂首:“世子,您不觉得你这样,不太好吗?”
“听澜,你不要觉得有压力,我很好,你再没有想法,我就让丞相替你相看了。她的眼光好,不会差的。再说她给你说亲,夫家不敢慢待你。”顾阙自顾自开口,她一人留在这里就够了,再者,过了明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世子,您不要我了吗?”听澜落泪。
顾阙轻笑,扬首看着她:“怎么会,我想着你在这里日夜担心,不如找个好婆家过自己的日子。听澜,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亏待你的。人要过自己的日子才会知晓怎么会快乐高兴,我现在就感觉很知足。你看着我痛苦,其实,我乐在其中。”
听澜哭得更加厉害了,哭着哭着就跪了下来,“孙阿婆知晓您是女子了,那晚的话,都是她让我说的。颜相也知晓您才是顾家二姑娘。”
“哦……”顾阙恍然,呆了呆,一双眼睛也散了光,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什么夫君好看、夫君我们生个孩子、我们圆房吧,都不过是她的笑话。
顾阙躺了下来,凝着夕阳,眼中的光慢慢聚集,听澜哭得泣不成声,“我们都错了,未成亲前,丞相就知道了。”
“阿嫂,真的很聪明。”顾阙抿唇轻笑,胸口的郁气跟着散了,道:“无妨,既然这么久都没事,将来也不会有事的。”
阿嫂何尝不是一个心慈的人。
心慈?
顾阙又笑了,大概心慈只对自己,而不是对旁人。
阿嫂多好。
“听澜,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拿着赏银回去过年,多好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开呢。”顾阙唇角扬起几分舒心的笑,“你若不回去,明日就带你去新的地方过年。”
“真的吗?”听澜擦了擦眼泪,“奴婢不想离开您。”
顾阙叹气:“你怎么那么傻呢,有自己的日子不过非要跟着我,没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