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么做,对她很不公平了。
顾阙罕见地迷茫,没有人同她说该怎么做。
永乐侯夫妻觉得自己能妥善处理自己与颜相的关系,压根不会有感情。
这一回,她想问侯爷,倘若颜相喜欢她,事情该怎么处理呢?
献女还是继续等着顾言回来?
顾阙坐在镜子前,握着步摇,身形不动,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眼睛。
听澜的提醒,让她对这桩婚事有了重新的认识。
****
书房里点了炭火,书案上摆了多份从各地送来的情报,颜珞一一去看,待结束的时已近子时。
打开门,寒风肆虐,吱吱提议:“您在书房歇下罢,这里有床有被子。”
冬日太冷了,现在又是半夜,是气温最低的时候,正常人都会选择缩在被窝里,更何况是身子不好的人。
颜珞跨过门槛,一阵风灌入脖子,冻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吱吱立即堵住她的路,“歇下吧,我去世子说一声,会体谅您的。”
颜珞畏寒,书房到卧房有一段路要走,走回去实在太冷了。
吱吱回去传话,房里的灯还没有熄灭,顾阙坐在镜前不言语。
吱吱上前禀话,顾阙似大梦初醒般起身,看向她,唇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好,我知晓了,你冷不冷,喝杯热水?”
“明日来喝,我去复命了。”吱吱闪身出去,动作很快。
当她转身的时候,顾阙的笑戛然而止,下一息,甚至露出失落的神色。
不回来了。
顾阙直接倒在床上,翻过身子,衣裳也不脱,就直接钻进被窝里。
半夜的时候,下雪了,风吹得窗户呼呼作响。颜珞半夜惊醒,透过窗户去看,雪落得很大。
在书房里不用开窗就能看到雪景,颜珞没有点灯,天地昏暗一色,雪景很美,美到她想拉着顾阙一道来看雪。
颜珞睡不着了,穿好衣裳,外间守夜的婢女惊醒了,“丞相,您怎么了?”
“去提一盏灯笼。”颜珞披上大氅,急急催着婢女。
地上都已落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深夜都可以听到咯吱的声音。
颜珞一路疾走,到了卧房,守夜的春露瞧见了一抹漆黑的影子,见到是丞相后吓得不行,“您冷不冷?”
“世子在屋里?”颜珞将灯笼交给她,自己去内屋。
顾阙迷迷糊糊醒了,从被窝里钻出来冻得打哆嗦,刚想再钻进去,颜珞走了,发上落着雪。
“下雪了?”顾阙登时就醒了。
“出去赏雪。”颜珞走过去,本想伸手拉她,却见她合衣躺在被子里,“你衣裳不脱就睡,还是准备随时出去浪?”
“我困了就睡着了,这个时候冻死了,赏什么雪。”顾阙朝被窝里躲了躲,太冷了,深更半夜赏雪,是脑子有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