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这日,颜珞亲自去贡院。
接着是进士簪花游街,京城内格外热闹,许多女子会上街去看探花郎的风采。
然而今年的探花郎年过三十,不如顾阙好看,状元是江南一带的举子,二十多岁的寒门子弟,还未曾娶妻。其实在放榜这日,不少人会榜下捉婿,大家子到了年岁时会成亲。寒门子弟等着科考中后再行娶妻,等着榜下捉婿,娶到门第高于自己的妻子。
这回让人可惜的便是顾阙大病一场,错过科举。
三年一度的游街盛事,顾阙也来了,身旁站着同窗,他们都是落第的,对着顾阙抱怨:“你好端端地怎么就病了,真是可惜,若是你在,最差也是传胪。”
探花郎是一甲第三,而传胪便是二甲第一名。
顾阙淡笑不语,不考正合她的意思,让顾言回来自己考。
街上的状元郎春风得意,皮肤黢黑,相貌一般,但这回捡了大便宜,不日将与公主大婚。
顾阙看着同窗们眼中的羡慕,尤其是状元郎一身红袍,她看了一眼,觉得无趣,想要回府去了。
但是这些同窗不肯走,拉着她一道去喝酒,她有些社恐,连忙拒绝了。
同窗笑话她惧内,她笑了笑,并未回应,道:“今日颜相在宫里忙着呢,我回去还有些事情,改日再与你们玩。”
大家都是在一个书院读书的,顾阙来后还上了几月的课,与大家混个脸熟,但挤在男人堆里听着之乎者也的东西,她实在做不到。因此几月后,她就装病不去了。
一直到科考都没去,但这回装病,待到书院开学,指不定还是要去的。
顾阙垂头丧气地回家去了。
路上人多,随着游行方阵的往前走,后面乌泱泱跟着一堆人,还有两侧楼中窗户大开,不少姑娘在观看。这日,女孩子看新科进士是可以大大方方看,是被允许的,甚至大胆的还会丢帕子丢香囊,这些都礼数中。因此,这日街上的人格外多。
顾家的马车走不动,顾阙出来透气,站在人群中去看,前面人山人海,就像看演唱会似的。
她看着发笑,忽而一块帕子落在自己的头顶上……
顾阙伸手将帕子摘了,丢在地面上,上方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
“他是新科进士吗?”
“不是,你看他穿的衣裳就不是。”
“那可惜了,长得比状元郎还好看呢。”
顾阙听着嬉笑声,脸红如朝霞,不敢多待,转头钻进马车里。
然而人太多了,车夫不敢走,就一直留在原地,酒楼上的贵女们也都盯着那辆马车。
直到晋阳提醒她们:“那是顾家世子。”
公子无双,一眼惊鸿。
谁不爱慕容貌好的郎君,可惜,顾世子身侧站的是一朝丞相。或许以前,公主敢与丞相争,可这个时候,谁敢去触碰颜相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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