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糖撕开包装就散着一股甜味,男童才五六岁,看得口水都留了下来,“想吃。”
“我们晚上睡地上,棒棒糖就是你的,回去后就说你睡的是床,知道吗?”顾阙苦口婆心劝解。
床与糖,自然是后者诱惑最大。
一大一小就睡在了地上,小孩子吃了半夜的糖,一早起来,顾阙用油纸包了几颗糖塞在他怀里,这才将人打发走了。
大魏婚礼是黄昏,午后迎娶。顾阙起得早,先沐浴净身,在浴室里徘徊许久,换了新的锁,确保结实后才放心地出去。
未成亲就让人描眉,可见阿嫂性子并不拘束,若是玩什么鸳鸯戏水,就糟糕了。
侯爵府邸办事常有,不算新奇的事,按照规矩行事,可对方是丞相,大魏首位女丞相,自然就不同了。颜珞的嫁衣是宫里的绣娘用了三月才赶制出来的,顾阙的婚服也是宫里赏赐的,金丝银线必不可少,福禄堂皇。
婚服是一身红衣,顾阙身上探花的头衔已经没了,旁人见面也改口喊顾世子。
顾阙皮肤很白,养在深闺里不见阳光,面容看着柔美,白嫩掐出水一般,眉眼不染而黛,唇红齿白,红色婚服更是添了几分贵族气质。
迎亲是要骑马过去的,同窗好友都来庆贺,感情好的跟着一道过去接亲。顾阙和他们不熟悉,脑海里停留原主的记忆,最熟悉的还有自家表哥凌昭。
凌昭是三年前考中的状元,入翰林,居要职,如今在六部办事,是凌家最闪耀的光。
凌昭是喜欢颜珞的。这个想法一直停留在脑海里,应当是原主发现的秘密,但她自己是没有感觉的。
一路上都是凌昭安排,如何进门、进几道门,何时发亲,见颜珞该说什么话,凌昭都说了一遍。
凌昭神色如常,一路上都是板着脸,顾阙看了他一眼,明白他心里的苦楚。
颜相是兄长的,是她的阿嫂,注定与凌昭没有关系。
到了颜家门前,凌昭下马说着好听的话,片刻后,门开了,顾阙被人涌了进去,一路朝里面走,直到闺房门前。
接到颜相后,她手执红绸一端,另外一端在顾阙手中。顾阙看着那双白皙的手,微微抿唇,那双手很好看,今年是虎年,如果做美甲,点上几只老虎,应该很可爱。
阎罗配小脑斧,不可爱吗?
顾阙笑了,红绸在手中轻轻颤抖,而红绸另一端的颜珞也感觉出几分变化。
顾阙代替兄长娶阿嫂,将阿嫂送上花轿,自己翻身上马,日落黄昏,瑰丽色的光挂在了天边,夕阳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