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阙回神,她早就忘了案卷的内容了,古代科考与现代不同,在考场是要待许多时间了。因此,她在淘宝上下了一单,在考场上睡了一觉而已。
当然这些不能告诉她。
她笑说:“丞相的意思是?”颜珞话中有话,她明白,改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故而那人写的时候,她稍微改动了些许,话不能说得太满。
颜珞不答,端起飘着雾气的清茶浅浅饮了一口,白净的面容上浮现温柔的笑意,“你可知昨日我为何遇刺?”
顾阙愣了下,摇首。
“科举舞弊。”颜珞轻描淡写,莹白的指尖抚上开心猫,轻轻揉捏,面上一片温柔。
顾阙闻色而变,本就紧张的心更是提了起来,自古科举舞弊最后都会牵连许多人,甚至科举考试成绩会作废,她深吸了口气,“今日的琼林宴,您不参加了吗?”
“我自然是要去的,对了,小顾探花的床准备好了吗?”颜珞眼中染着浅浅笑意,言辞波动,情绪始终温柔如水,就连声音,听着都很舒服。
房内仅二人,两人隔着一张桌案,茶香袅袅,气氛很温和。
顾阙品着颜珞话里的意思,既然陛下对今年科举有所怀疑,那么就不会举行琼林宴,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她穿来这里一年多了,将大致情形摸得透彻,皇帝是女子,被人轻视,朝臣不服气,对上也失去了几分尊敬。
顾阙低头冥思,颜珞静静品茶,温热的茶水穿过咽喉,温润身体,她微微笑着,眼中拂过春风,花落满山间。
须臾后,顾阙想通了些许,微微一笑,抿唇说道:“我昨日令人去买了床,午后我亲自送去。”
颜珞颔首,放下茶盏,抱起开心猫,目光清澈,容色坦然温和,“时辰不早了。”
“叨扰丞相了。”顾阙神色,也不再那么紧绷,更不觉局促,“丞相皮肤好,唇角好看,我带了一物送给您。”
少年眼眸黑漆漆地,染着桃花般的温柔,不再像昨日那般胆小,“我来时忘拿了,就在马车上,您等我片刻。”
言辞带笑的少年,就像了夏日雨后的白莲,白白嫩嫩。
颜珞性子淡,望了她一眼,唇角带着笑:“我等你。”
顾阙朝她行礼,慢慢地走出屋,接着飞快地跑出去庭院。
片刻沉寂后,颜珞将茶盏放下,指尖敲了敲桌面,外间走来一女子,她轻轻吩咐道:“等她离开相府就跟着,找个机会敲晕她送去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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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去了一盏茶时间,相府太大了,跑来跑去,跑出了一身汗。
回来时手中带着一盒子,她偷偷地看了颜珞一眼,将盒子放在两人中间的几案上,“听闻女子喜欢口脂,不知颜相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我、我就准备了一套。”
颜珞并未着素颜见人,相反,唇角上染着口脂,唇角弧度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