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段琅,走到他身边,命令道:“把你软榻拿出来。”
月莹白没有修为,墨渊和她说话的时候,无法用神识传音,两人的对话自然落进了段琅耳朵里。
听到墨渊的命令,段琅睁开眼,几乎没有犹豫地就把软榻拿了出来,还另外拿了一床棉被,问墨渊,“够吗?”
墨渊还以为段琅会不情不愿,甚至要和他争执一番,才会将东西交出来,见他如此痛快,胸口顿时涌上一阵莫名地烦躁。
这股烦躁不压于听到段琅斩钉截钉地对凤啾瞅说他们没关系的那会。
如果不是知道他中了缠情丝,在动情的时候会吐血,他都要以为他并没有喜欢他。
段琅见墨渊一直不动,只目光阴冷地盯着他,后背瞬间挺直,语气警惕又戒备,“师弟?”
别的不说,这大半夜的,没点光,又是密林,这孙子黑着脸不说话,恐怖的程度不压于阴间的黑白无常。墨渊冷嗤一声,“搬过去。”
段琅:“……”
明明只是动个手指的事情,这孙子折腾他干什么?是他看起来像民工,还是他心情不好,想故意折腾他?以这孙子的尿性来看,肯定是后者。
他手指一动,又把东西收回储物袋,然后认命地站起来,走到月莹白身边,再次把东西拿出来,并且放好,回头看向墨渊。
“可以了吗?”
墨渊心里那股气更不顺了,偏偏又挑不出来刺,本就冰冷的俊脸越发冰寒。
他一言不发地越过段琅,将月莹白打横抱着,放到软榻上,眼角的余光瞥见段琅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白,心里的烦躁瞬间变成了畅快。
他微垂眸,手指轻轻滑过月莹白的脸,语气显得格外缓和,“好些了吗?”
月莹白慌得整张脸都变红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墨渊,细若蚊呐,“好......好多了,谢......谢谢公子......”
她说完,下意识看了段琅一眼,用力地咬了咬唇。
段琅牙都咬碎了,才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没拿刀把墨渊给剁了。
他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刚才的位置,盘膝继续打坐。
他知道墨渊并不喜欢月莹白,当着他的面,故意做这种亲密的动作,无非就是想折磨他。
他现在不光被折磨的胸口疼,还有一种非常想杀人的冲动。
他真是不明白,这孙子心情不好,为什么就不能拿别的出气呢,偏偏要折磨他。难道折磨他让他很有快/感不成。
墨渊见段琅一言不吭地又跑回去打坐,刚刚的爽快又一次变成烦躁,汹涌的戾气在胸口翻涌。
明明就是喜欢他,为什么却故意装出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还是说他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别人?“啊!”
月莹白尖叫出来,惊恐地盯着墨渊面上扭曲浮现的红纹,脸颊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