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淮瞪大眼睛,“这是乌有兰酿的,啧,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不擅长的吗?”
她拿着那壶酒在他面前晃了晃,董淮就像是闻到了肉味的狗似的,脖子跟着她的动作转了一周,可嬴思君毫不留情地又往嘴里灌了一口。
“主上!”董淮讨好地笑着。
“有求于我了,才想着讨好。”她的眼眸水光潋滟,唇上润泽酒香。
他搓了搓手,“主上为什么心情不好?难道萧涉水说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情?”
嬴思君看进他的眼中,“有人叛变。”
“是人就总会有缺点的,咱们鸳鸯山庄也不全然是无缝的蛋。”他语气轻松地安慰着她。
“可是,鸳部和鸯部的人同时有异心呢?”
“哎?平无涯不会做那么傻的事情吧?”
在嬴思君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董淮尴尬地拍了自己嘴巴一下,笑嘻嘻讨饶道:“就怨我脑子太好用了,一下子就猜到了,哈哈,主上您就饶了我吧。”
她只是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可是比不上人家了,他马上就要入朝堂了,有萧涉水给他铺路,想必不会太差。”
“这个河间王怎么临死也要找这么多事情啊!”
“要是我,我会给世人找更多事儿的。”说着,她又猛灌了一口五加皮美酒。
董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还有……要要娶我。”
“谁?河间王?他是疯了吧!”董淮盯着她的神情,身子往前凑了凑,“不要跟我说,你真的准备答应了?”
嬴思君低垂睫毛,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道:“这对我没有什么不好的,他给的利益很足够。”
董淮似乎有些急切,他抬起手握紧拳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不行,主上,不行啊!”
“给我一个理由。”她神情清淡。
董淮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您忘了姜离吗?您忘了荀有光了吗?好,即便荀有光不是这样,可是,再来一次,您绝对受不了啊,清河公主嬴思君,你也是一个人,你不能这么毁了自己。”
他的语气越急切焦躁,嬴思君越觉得自己开始脱离了肉体,甚至可以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两人,同时,她的心也越来越凉……
姜离……
她难受地将手掌盖在眼睛上,唇动了动,语气沧桑——
“没有什么是我受不了的,也没有什么能毁了我。”
哪怕是在谎言中失去真正的爱情,哪怕因为想要留住永远的信任而亲手杀死爱人……
这些都可以的话,又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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