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和衣帽间的规格很高,采用了高科技家居。
如果云以桑是刚穿越过来的那个土狗社畜,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操作这些东西。
如今的云以桑也见过不少世面了,非常从容。
她洗个头,还顺便冲了个淋浴。
没去泡澡是因为,这里虽然干净、一丝不苟,可还是残留着盛与澜生活过的痕迹。
她觉得自己和这位名义上的老公还没亲密到可以共同一个浴缸的程度。
换好衣服后,又随便吹了两下头。
饥肠辘辘的云以桑踩着毛绒拖鞋出来时,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客厅的茶几摆着碗筷,盛与澜站在门边,听到云以桑脚步声后,转身看了她一眼,猛地把身后的门扣上。
被关在门外的秘书:“?”
“怎么了?我们还有两个菜没端进去呢,要敲门吗?”这位男秘书很懵。
“你干啥啊?是不是单身了一辈子了啊这么没眼力见?”另一个秘书瞪了他一眼,“在这等着。”
屋内。
盛与澜看了一眼云以桑八分干的头发,“头发不再吹一会吗?”
他拿起遥控器,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度。
“这个啊?”云以桑不是很在意,“我想先吃东西,太饿了。”
盛与澜这人应该从未想过在办公室内进食过,茶几高度设计的很矮。
云以桑直接曲腿依靠着沙发边坐下了,地毯很厚实。坐地上也挺舒服的。
她扫了一眼茶几上这七八个菜,从最近的开始,一一打开封口。都是偏辣的川菜和湘菜,看起来就让人唾液分泌。
这个店一看就很贵,连打包的碗都材质特殊,看着像瓷器,捧起来也不是很重。
云以桑拿起保温桶,自顾自的开始乘饭,又想到什么,抬头四下张望。
就她一个人先吃然后把盛与澜落下,不太好吧?
盛与澜不在屋内。
云以桑眨了眨眼,很快盛与澜就从浴室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个……吹风机?
云以桑刚夹了一筷子水煮鱼片塞嘴里,就看到盛与澜两步迈了过来,在她身旁连通电源。
他的手指修长,按动开关,撩起她几缕长发吹了起来。
云以桑;“???”
她惊讶了一瞬,但因为盛与澜太镇定自若太笃定了,也感染了她。
她很快也恢复平静。
盛与澜很有耐心,开得最低档,风的强度恰当好处,也没有噪音。
云以桑则开心的享受着美食。
就是这个高度,有点尴尬。她坐在地上一平扫过去,只能看到了盛与澜被西装裤包裹的、肌肉结实的大.腿。
是不是……太亲密和暧昧了?云以桑脑中飞速掠过这个问题。
盛与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恍神。
“进来。”
门被人推开,一男一女两个秘书看清屋内这一幕,立马低下头。
他们飞速把菜放在茶几上,转身离开。
走出这间办公室,两个秘书才敢显露出自己的震惊。旁人很难理解刚才那一幕给他们来带的冲突和震撼。
就好比向来娇弱、悲春伤秋的林黛玉,突然有一天要为了一个男人而驰骋沙场,和范伟一起打天下……大概就是这个程度吧。
想和旁人交流八卦的心情实在是蠢蠢欲动。
可拿着的高额年薪里,就有一部分是买断了他们对外泄露盛总隐私的权利。两人只能和秘书处的同事讨论。
“夫人肯定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魅力……”
“我从没想过,盛总有一天会为了爱情变成这样。”
……
办公室内。
盛与澜强势又沉默的给云以桑吹头发时,心里格外平静。
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了云以桑下巴那一点若有似无的红印上。她的皮肤好像太薄了,又太娇嫩了。
刚才用力擦拭按的痕迹到现在还没完全消除,白和那一点淡红,旁人可能根本注意不到,可落在盛与澜眼里分外刺眼。
暂且按下心中涌动的念头,盛与澜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前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遇上什么事吗?”他低声打破了平静。
“没有。”云以桑还专注的在吃东西。
“那你过得开心吗?”盛与澜追问。
“还挺不错的。”说罢,云以桑顿了下,这样坦白是不是太暴露她的没心没肺的事了?
过了一会盛与澜才开口,语气没什么情绪。
“盛慕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云以桑说。
云以桑吃饱就放下筷子。耳边的风声停止,她抬手就想摸一摸头发干了没,又被盛云澜抓住手腕。
“吃完擦手。”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这人好像有洁癖。
云以桑想起来了,但是她无赖,“那我不摸了,你松开先。”
“……”
盛与澜似乎无可奈何的抽出手帕,给她擦干净了手,从手心手背到指缝。
云以桑突然觉得,盛与澜很有照顾人的天赋。
可惜气质太高高在上了,冷脸时总是一副把别人都当蝼蚁的感觉。
要是真褪.去了这一身权贵总裁的社会地位,走路上很容易被人打。
吃饱饭,盛与澜就看到云以桑抱着腿坐那,视线在屋内乱晃。好像是饭困上来了。
他在云以桑手里塞了一个遥控器。
按了一下,沙发对面一面墙大小的屏幕亮了起来。竟然比盛家客厅那个电视还大。
“好耶!”
云以桑点开蜡笔小新,开心的坐沙发前看了起来。盛与澜见她看得专注,悄无声息的推门出去。他还有几件事要处理。
过了好一会,云以桑才发现屋子里只剩自己。
茶几上吃剩的包装也被秘书清理下去了,她忽然想起来,盛与澜好像一口都没有吃。
云以桑看一眼手机时间,早就到上班时间了。
这是把办公室让给她了吗?
手机屏幕上又蹦出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这是梁笑通过大学同学要到了云以桑微信。
云以桑先没同意,只是通过备注栏回复她,【有什么事吗?】
梁笑几乎是秒回。
【下午一上班我被公司开除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以桑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和我说。】
云以桑诧异了一秒。
她怎么会想不到是谁干的呢?
盛与澜。
所以他已经知道了盛慕在学校发生的事了吗?
云以桑:【你的大老板,冤有头债有主,要找找他。】
然后她就把梁笑加入黑名单了。
被梁笑这一提醒,云以桑终于想起自己今天来找盛与澜的目的。
之前心情起伏太大,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自见到盛与澜后,要么是出现突发状况,要么就是盛与澜的反应让她措手不及。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
现在也该干正事了。
云以桑走出办公室,最先看到的是苏特助。
他正要给云以桑送咖啡,看到云以桑后惊讶问,“夫人,您就要走了吗?”
“那等我去喊一下盛总。”苏特助说着就想走。
“苏特助。”
云以桑喊住他,“盛与澜今天辞退了子公司的一个人,对吗?”
苏特助愣了一下,“这么快您就知道了吗?”
他解释道,“是这样的,就在和您见面前的五分钟,进电梯之前盛总打了个电话吩咐这件事。我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
“对方是有做什么困扰您的举动吗?”苏特助精通人情世故,立马想到什么。
“那也没有。”云以桑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又说,“带我去见盛与澜吧。”
她心底其实有些……微妙的。
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到自己和盛与澜之间的身份差距。他这样的人想要普通人失去工作,只需要一通电话、半分钟的时间吗?
而就是这样的人,在几十分钟前纡尊降贵俯身给她吹头发?
一种说不上太近也说不上遥远的奇妙感觉。
苏特助领着云以桑穿过走廊,来到一间稍小一点的办公室,里面正有一个下属在等待盛与澜签字。
听见敲门声,盛与澜看了过来。
他合上文件递给下属。后者立马低着头和苏特助一起走了出去。
“你就要走了吗?”盛与澜起身,在她面前几步的距离停下。
踏入了私密距离,但也没近到让人心生抵触的程度。
云以桑心说,幸好这人没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她,她真的会有一种把这人当老板的即视感。
“嗯嗯,我来找你其实就是想和你说你一个事。”云以桑点头,说话前先酝酿了一下。
盛与澜盯着她,狭长黑眸愈发深沉。
云以桑能主动来公司找他,他心底是愉悦的,全无半分抵触。他也知道,公司高层的夫人总是心神不宁,时常会来公司宣示主权,就像在自己领地巡逻的母狮子一样。
所以,云以桑又是为什么来呢?
盛与澜等着云以桑给自己的回答。
“就是之后的综艺录制你能来吗?我想蹭你一个热度。”云以桑一脸诚恳。
盛与澜:“……”
屋内一片死寂,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盛与澜的眼皮子跳了跳,张嘴,又无声的闭上。
他皱眉低沉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
“对啊!”云以桑等了几分钟,看对面没有说话,又仔细看了一眼盛与澜的表情。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开心?”
她的语气软和了下来。
盛与澜:“嗯?”
他倒要看看云以桑怎么安慰他。他凝视着云以桑如水的双眸,氛围正好,阳光从落地窗往里落下,他眼中只有女孩和她脸上的光影。
云以桑:“不开心你就去超市啊,那里每天都是”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