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没错,他去寻登天路了,却从此再无踪迹……如此执着,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真的有他的家人妻子吧。”
没有消息,就说明飞升失败了,因为飞升的动静很大,不可能没有人看到,那多半就是身陨某处了。
玄景真人说的唏嘘,但再多的叹息都只是对故事的感伤,而故事中的人,却怀着无人听懂的思念,永久的沉眠他乡了。
秦陌羽蓦然听到这么沉重的故事,心里闷闷的,虽然很想安慰自己这个“老乡”说不定成功回到现代才会让他看到南寻的故事,但他有种直觉。
一种,物伤其类的直觉。
玄景真人摸了摸秦陌羽的头,安慰道:“故事罢了,不要这么悲伤。”
秦陌羽勉强地笑了笑,抿了抿嘴,轻声道:“我有点想师父了。”
玄景真人的手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怎么突然想师父了,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外面呢。”
秦陌羽低着头,踢开脚边的石子:“喜欢是喜欢,但……待久了也有点想师父啦。”
玄景真人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要装得不以为然:“想嘛,那就回去呗,反正……你师父又不会不让你回去。”
“咳,说不定,嗯,他其实可能也很想你的。”玄景真人不好意思到眼神乱飘,扭扭捏捏的说。
“前辈说得对!”秦陌羽深吐一口气,自我肯定的点点头,絮絮叨叨的开始吐槽老道士:
“师父离开我这么久肯定很孤单,说什么不在乎我肯定也是嘴硬。前辈我告诉你啊,我师父他可变扭了,那次和他一起下山,明明是自己想要那个风筝,却偏要说是我喜欢,我八岁时候还和我抢糖葫芦,真的太幼稚了。”
胡说!玄景真人身体一僵,可恶啊!为什么臭小子把八岁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
秦陌羽说上瘾了:“而且啊!他还没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明明雕工那么丑,还是乐此不彼的祸害玉石木板,能送给我的都是他自己雕了好几次的作品,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丢在后山河里的废料……说要戒酒,转头就又往藤架下埋了两坛,美其名曰给我喝,我才不喝呢,最后还不是他喝完的!哼。我不回去看他找什么理由不戒酒。”
啊啊啊啊!别说了!臭小子!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玄景真人尬得都快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深刻认识到之前没告诉秦陌羽自己身份真的太重要了。
“……等等,前辈。”秦陌羽说完了才反应过来玄景真人是老道士的好朋友,连忙住嘴。
“您……应该不会告诉我师父吧?”秦陌羽用会怀疑的小眼神盯着玄景真人。
玄景真人能说什么呢,当然是强忍着悲愤点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当、然。”
秦陌羽满意了,嘟嘟囔囔的又说了很多和老道士的旧事。
玄景真人从一开始的尴尬到后面都麻木了,甚至开始怀疑秦陌羽说的那些事里,干出那些事的,真的是自己吗?为什么这么幼稚!
到最后玄景真人终于把秦陌羽带到地方后,指着左厢房说:“你就住哪里,我就在隔壁,有事找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