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血肉虽然能帮助他再生,却又在无形之中,掠夺了他的生命。
业帝此时的样貌,已经很老了,满头白发,腰背佝偻,皮肤光泽不再,又变成了老头模样。
他是如此憎恨这个年迈,丑陋的自己。
他没有想到,一个卑贱之人,竟然能让自己如此狼狈不堪,于是他将所有的愤怒和憎恨,都发泄在了姜染身上。
业帝恶狠狠地踹了姜染几脚,姜染只觉得眼前发黑,无法动弹,破碎的内丹再也无法积蓄妖力,他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了。
许是因为年迈的缘故,让业帝觉得脚步虚浮。
他最后重重地踢了姜染一脚之后,便附身去抱那婴儿。
婴儿无比委屈地看着业帝可怕的模样,小嘴一瘪,大声地哭了起来。
姜染听见哭声,手指动了动,在业帝迈步时,抓住了他的脚踝。
业帝怒火中烧,“你怎么还不死!”
“你为什么……偏要碍朕的事!”
他飞起一脚,猛地向着姜染的腹部踹了过去。
姜染像一截被踢走的枯枝,“砰”地一声,砸在了殿门上。
殿门坍塌,将他掩埋在一片废墟之下。
业帝在踹姜染的时候,脆弱疏松的骨骼受了力,竟断裂了。
他忍着痛,一瘸一拐地抱着婴儿,来到了仙人棺椁前,反正,有了异火,一切都会很快恢复。
他要将那卑贱的蝼蚁挫骨扬灰!
业帝抬手,狠狠地将那孩子丢进了棺椁之中。
然而……他没能等来熊熊燃起的异火!
这孩子,竟不是他的血脉!
先前动用了血肉恢复伤势,他越来越虚弱了,急需那白色的异火,与体内的血肉相互制衡。
业帝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还有两个儿子。
温香渠中,韶则将还在昏迷的白文星和银眷藏好,最后,十分不舍地将一巢幼鸟托付给了陆乾。
“我若死了,这鸟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韶则是个清醒的,知道一旦等到业帝杀进来,所有人都要死。
铜牛瘫软在地,十分焦急,“韶则!你要去做什么傻事!给朕回来!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你一出去就要被当柴烧了!你是不是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出去是敬孝!”
韶则郑重其事道:“我知道,我笨,只喜欢侍弄鸟儿,没有帝王之才。我武功不如你们,头脑也不如你们。”
鸟巢里的幼鸟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
韶则一一摸了摸他们毛茸茸的脑袋,跟它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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