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取悦殿下而已,有何难?”
他并拢两指,抚过冰冷的剑身,至末端,屈指弹了一下。
那长剑发出一声长鸣,剑身震颤,似被人从沉睡中唤醒,随着姜染的一招一式,寒芒更盛。
姜染干净利落地舞动着长剑,剑刃破空,风声不止,衣摆翻飞,烛影明灭。
谁能看出,那个肆意舞剑,面带英气的鲜活少年,其实是个死人?
就连姜染自己,都逐渐沉浸其中。因为不愿亲吻银眷,所以改成舞剑,他的眉目间带着年轻人独有的傲气,令银眷越发沉迷。
姜染转身挽了几个剑花,将殿内的烛火挑到了长剑之上。
所有的光都聚集在那柄剑上,四周一片漆黑,宫女们纷纷靠边,不敢动弹。
姜染肆意地舞着剑,他到哪里,哪里就是亮的。
烛火之光,微乎其微,姜染置身其中,却异常耀眼夺目。
不阴柔,不献媚。
浩然剑气,随性张扬。
有好几次,姜染的剑直指银眷,锋刃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围观的几位宫女,都被这架势吓得惊叫出声。
姜染的行为,便是在这时喊一声“刺客”也不为过。
偏偏六殿下无比包容,剑在眼前,断了几根发丝,也依旧无所动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压抑在眼底的欲望如浪翻腾。
姜染提剑一挑,将酒壶抛至空中,以剑端托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从酒壶中翻出的美酒。
酒壶坠落,应声而碎。
此时长剑上只余下一截烛火,一杯美酒,姜染把剑横在银眷面前,一剑舞罢,挑衅地看着他。
银眷于昏暗中,露出笑意,他微微仰头,露出了脆弱的脖子,“我的命你想要,随时拿走。”
姜染将长剑往前送了送,用冰冷的剑尖抬起了银眷的下巴,逼迫他仰头饮尽杯中酒。
饮罢,姜染抽剑随意一挥,满室烛火重新亮起。
“殿下可还满意?”姜染居高临下地看向银眷。
银眷还在回味方才那杯酒的滋味,随口道:“我若说不满意呢?”
“那殿下可以去死了。”
姜染一言不合,又将剑横在了银眷的脖子上。
宫女们倒吸一口凉气,屏息不敢多言,却在心中狂吼,这位胆子也太大了!动不动就拿剑架在六殿下的脖子上。
这可是六殿下!不是市集里待宰的鸡!
但相对的,在看过姜染舞剑后,她们又理解了,六殿下为什么对这位包容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