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劣那一世,像一场坎坷的梦。
本想用痛苦的一生,帮姜染还清铜衡上三寸血债,只可惜,他这一生还没过完,就被姜染打断了。
好似冥冥中,他不愿他受那些苦。
现在想来,那些绞尽脑汁,精心算计,野心勃勃的过往真是可笑。
权势算什么,皇位又算什么?
梦醒后,他已是睥睨天下的飞升境,如今已不屑与这些蝼蚁相争了。
银眷揣着破袄下定决心,不如自今日起练练针线,帮姜染把破袄缝补好,这样就能让他开心一些了吧。
姜染无力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走到了绝路。
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分文不剩,只有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等等!硬邦邦的东西!
扇贝!他还有扇贝!
姜染喜出望外地掏出了某扇贝,这玩意儿这几个月都被他收在钱袋里,就没碰过水……
姜染把耳朵贴在扇贝壳上听了听,扇贝没有在骂人。
这就很不对劲了!
白文星在旁边插嘴,“它不会是死了吧,死了的话,当铺就不收了吧……”
白文星越想越不安,“当铺不收,就没钱买饭,我吃什呀,先生,我快饿晕了!”
“还不快找水!”
关系到吃的问题,白文星不敢怠慢,小小的身影飞快地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带了一瓢水来,直接泼在了扇贝上。
这两位十分期待地看着扇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良久,扇贝终于有了反应,十分缓慢地打开了壳子。
只是,里边儿那位扇贝精再也不是水灵又俊俏的公子哥了。
太久没碰水的扇贝精此时已经缩水了,变成干巴巴的一小团,跟在外面晾了几年的咸鱼干似的,还有一股子腥臭的海货味。
扇贝精开了壳子,奄奄一息地向外看了一眼,声音嘶哑地骂了起来:
“你妈的,三个月不给老子一口水喝,有本事把老子渴死算了,老子下地狱变成恶鬼,都不会放过你们这群绝世烂人!妈的!”
听到这熟悉的骂人声,姜染和白文星喜出望外。
“先生!他还活着!有饭吃了!”
“就是骂人的声音有点小,再给他来两瓢水。”
……
等到扇贝被滋养地差不多了,姜染便在陵阳城内找到了金蟾阁分铺,转手将扇贝当了三袋金沙。
有了钱,先带白文星去岳麓街的食肆胡吃海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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