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血肉会不断成长,虽然眼下只有蜉蝣境,但很快会进入化形境,甚至魍魉境。
白文星知道银眷是不想看到他受伤,她也不想,“你不能什么事都挡在前面,先生需要历练和成长,还是你不相信,他能独当一面?”
这两位争锋相对了几句,眼看着又要动手。
另一边,姜染承接住另一个“自己”袭来的第一招,担心等下打斗会波及到其他妖,分神道:“银眷,小铃铛,你们立刻带幸存的水螅一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两位大佬互相瞪了一眼,不甘地将凝在掌心的杀招卸了个精光,十分听话地去转移水螅一族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姜染便能专心对付这团与他一模一样的血肉。
他像往常一样缠好青铜衡,对方仔细地盯着他,模仿他的神情和动作,连最后打结时,低头咬着布条拉紧的那一下,都学得一模一样。
“就算学的一模一样,你也不是我。”
姜染与“他”对立而站,神情肃然。
“就算学的一模一样,你也不是我。”
对面这位开始模仿起他说话的语调了,还接连说了好几遍。
第一遍,声音不像。
第二遍,声音像了,语调不像。
第三遍,他便已经把姜染在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语调模仿地一模一样了。
姜染看着他,仿佛看见“自己”,怪诞而诡异。
他不再迟疑,飞身上前,铜衡直逼对方的心脏,对方毫不闪避,任他捅入胸膛。
姜染看着那伤口,不管表面学得多像,内里依然是一团血肉的模样,没有血液,没有骨骼,没有致命之处,永远也不会被杀死。
只不过略有迟疑,便轮到到对方动手,抬手就把姜染方才的招数学了过来。
姜染不敢松懈,将铜衡横在身前抵挡,不料对方修为在不断增长,短短一瞬,一道金光直冲天际,当场从蜉蝣晋升到了化形境,无论是力道还是境界,都轻而易举地碾压了姜染。
他把姜染逼退到纸宅之外,铜衡快而狠地捅入了姜染的心脏,将他钉在了石壁之上。
姜染只觉得胸前剧痛,伤口处流淌出冰冷的血液。
好在他的心脏不曾跳动,这一击对他来说,也不致命。
可疼痛却是切实存在的,他眼前一黑,缓了一口气,漆黑的发垂在眼前,是个奄奄一息的模样。
对方将他钉住后,便对他的血液和伤口有了兴趣,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将姜染的血抹在自己的指尖上,看了又看,又低头观察了自己胸前的“伤口”,闭上眼冥想一番,便开始模仿伤口的形状。
“血肉”逐渐拥有了骨骼,甚至流出血液,脸上有了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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