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星藏在姜染的衣袖后面解释:“先生不倒胃口,倒胃口的另有其人。”
银眷想要回嘴,又怕姜染发现端倪,便忍了她这一次,也宽慰姜染:“那艄公想来是饿了几百年,自己饿到厌食了,与你无关,不必在意他说什么。”
队列很快停住,山间赫然出现一座纸宅。
这纸宅很大,轻飘飘地坐落在半山腰,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像是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纸宅大门前悬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两个巨大的奠字,宅内零散地摆放着一些纸人,满地飘洒着纸钱。
这场面给姜染的第一感觉是,他们在模仿人类的葬礼。
这些妖怪该不会连自己族类的妖葬仪式都忘了吧……
姜染本能地取下了脖子上的铜鱼,摊开手掌,稍稍运气。
山深露重,只见周遭植的惨淡雾霭,被急遽地压缩成一小滩水。
悬在植被上的露水也纷纷在姜染的掌心汇聚,凝成一小团,将铜鱼包裹其中。
姜染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干燥了许多。
可铜鱼却不似往常一般,入水便游动。今日这铜鱼始终沉在水底,怎么看都是个死物。
姜染收起铜鱼,一切了然于心。
白文星好奇地凑上来看了又看,巴拉着姜染的手臂等着他的耐心解释。
姜染重新将铜鱼挂回到颈间,低声道:“铜鱼未动,说明此处无妖尸。”
白文星指了指纸宅中央的棺椁,“可那里面躺的是什么?”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银眷从来不把这些妖魔鬼怪放在眼里,有他在,那些东西掀不起什么风浪。
姜染穿过那些巨大的花圈,来到了棺椁边,向里张望。
棺材盖是敞开的,里头还真的躺了只妖。那妖和这里其他的妖一样,用黑色的布兜着全身,只能看见个人形,看不出面目,与人类的不同的是,他似乎还长了条尾巴。
姜染之前就一直很想知道,这帮妖怪的真面目,这会儿黑布近在眼前,他没多想,就掀开了。
“没有脸!”白文星是孩子心性,当即惊呼一声,假模假样地扑到了姜染怀里,抱着他不肯撒手。
“先生,我好害怕。”白文星面露惊慌,装出一副被吓哭的样子。
姜染摸了她的头顶以作宽慰,白文星在姜染看不见的地方,对着银眷挑衅地摆了个鬼脸。
银眷横了她一眼,眼底寒气逼人。
这棺椁里躺着的妖,面目之处一片空白,空有人形,又比人多长了一条尾巴。
姜染随即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触手之处只觉冰冷,也没有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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