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垂在腿边的手指动了动。
陈妮妮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红得格外喜庆,衬得她格外水灵有气色,短款蓬松的款式也衬得她格外可爱。
那抹红是那般的顺眼,像一团温暖的火,暖烘烘地贴过来,白妍阴翳的心境也晴朗了起来,僵硬的脸庞融化,眉梢间隐约带着些笑意。
她一步步朝小家伙走去,在还剩下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陈妮妮兴奋地扑向她。
声音软糯糯地老婆老婆地叫个不停,香香软软的一小团,茸茸的脸在白妍颈窝里蹭个不停,喉咙里不时滚动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熟悉的软桃清甜香味萦绕鼻尖,细软的发丝,软萌的脸,编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白妍网住。
白妍托着陈妮妮的臀,生了场病后陈妮妮更轻了,轻得让她有些心疼,心口被针不断扎下,一抽一抽地疼着。
这小区老旧,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平日里不是坏这里的就是坏那里的。
声控灯前几日就坏了,过年期间也找不到人来修,天阴得厉害,模糊照出墙上贴着的乱七八糟的小广告,小朋友稚气捣乱的涂鸦,角落里脱落的墙皮。
这是白妍从小长大的地方,自是住惯了的,只是怀里抱着的娇花一般的陈妮妮能否住得惯。
每一天陈妮妮在家里都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日子漫长得叫人难以忍受,大年初一一过,张曼前脚刚走,陈妮妮后脚便来找白妍了。
她紧紧贴着白妍的脖颈,激动得在颤抖,那种被爱人的气息包裹、充盈的满足感、安全感是很难用言语形容的。
“你怎么过来的?”
一会儿的功夫,墨黑的乌云,鹅毛般的大雪已经下起来了,天地间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寒意侵袭。
“我自己搭飞机过来的呀,然后搭的士来的小区,还跟一个阿姨问路,就找到啦!”
陈妮妮乐呵呵地说道,但白妍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陈妮妮从小在京城里长大,平常出门都是有人操劳,这次竟自己一个人跑这么远,她听着着实是后怕,怕这单纯的小傻子被人骗了、拐了、卖了。
十分后怕,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软团子。
“张女士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出门?”
“妈妈又飞欧洲啦,我让他们不准跟妈妈说。”
“我可以在老婆家住几天吗?”
她甜甜的气息里裹挟着萧瑟的寒风,湿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
洋洋洒洒的雪已经下了起来,片片雪花宛若鹅毛般大小,寒风呼啸着,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