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汾水银行在与军方签署了一份有关投资倭国的五年合作计划后,便乘胜追击地于当年十月在留都燕京又开了一家分号。由于有与军方合作的事在前,因此汾水银行一经进入燕京就轰动了整个辽蓟商界。身兼行长之职地乔承雨更是特地从山西赶赴燕京主持开业仪式,并趁着新号开业之际向燕京的名流士绅广发请帖大设流水宴。然而出乎乔承雨意料的是,原定八百桌的宴席到场地宾客仅有四分之三而已。另有四分之一的宾客均以各种理由婉言谢绝了汾水银行的邀请。在这四分之一的宾客中,绝大多数都是燕京等地的高官,还有一部分则是一些颇具盛名的议员。可以说巴结这些人才是乔承雨这次设宴的真正目的。
虽然整场宴席依旧是热闹非凡,但该来的正主都没来,乔承雨在笑脸迎客之余心里也忍不住直犯嘀咕。于是酒过三旬之后眼见乔承雨笑容有些勉强的冯贵。不禁微微一笑向他的这位小老弟询问道:“怎么乔老弟看上去脸色不佳嘛?”
“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吧。”乔承雨敷衍了一句后,又举起酒杯向对方敬道:“冯行长,来小弟再敬你一杯。”
“好了,乔老弟你今天也喝了不少了。”冯贵说着用手中的扇子往乔承雨手中的酒杯一扣道:“再喝可就没法谈事了。”
“咳,今天是本号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还是以后再谈吧。”乔承雨一摆手赌气的说道。
眼见乔承雨如此反应,冯贵不由更加确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于是他当即把手中紫竹折扇一展,悠然地向乔承雨说道:“话虽如此,不过看今天的架式,好象有不少宾客没有到场为乔老弟你捧场嘛。”
“这???可能是他们比较忙吧。”乔承雨略显尴尬的说道。
“是啊,燕京府尹罗同天、大沽口海关司长白弘毅、保定府的张大倌人、草堂书院的傅居士???果然各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啊。”冯贵略带嘲讽的说道。
给冯贵这么一提醒,乔承雨立刻就意识到了是什么。却见他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向冯贵恭敬地做了个揖道:“还请冯行长不吝赐教为晚辈指点一二。”
“诶咦,乔老弟你这是干什么。老弟你初来乍到。不了解有些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儿是燕京,是堂堂中华朝的留都。大设流水宴,免费吃喝,附赠礼品之类的手段用在乡野村镇还凑合。但把那套搬到燕京来可就行不通了。”冯贵摇着纸扇悠然地说道。他这话一经出口立即就得到了包厢内其他宾客的一致附和。这些人都是渤海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商贾,与香江商会也有着密切的关系。对于高层的潜规则他们比谁都清楚。眼见乔承雨看上去还有些迷惑,冯贵又进一步指点道:“所以乔老弟啊,你也别怪那些大人、议员不给你面子。须知依照朝廷的律法,朝廷命官不得接受私人或商团价值十块银圆以上的筵席的邀请。你瞧瞧你这顿饭价值多少。虽然朝廷并没有对国会议员也下相应的规定,但这些议员老爷们均非泛泛之辈。怎么会为你一顿饭而影响他们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