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董志宁从口中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道。
“保命?董先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郑森瞪大了眼睛问道。
“回世子,董志宁接手案子从不那主顾寻开心。”董志宁极其认真的说道。
眼看董志宁说得如此肯定,郑森狐疑之际也忍不住认真了起来。他必须证实眼前这位天下第一讼师的可信性。这并不是说郑森冷血无视自己亲弟弟的生死。只不过这次的事只要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次郎是难逃死罪的。郑森不想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一个儒生的几句花言巧语萌生不切实际的希望。然后又看着弟弟被送上断头台而,从而陷入更深的绝望与悲伤之中。于是他当即便向那董志宁严肃的说道:“在下知道先生之前接手过不少大案要案,也曾打赢过无数棘手的案件。甚至还让朝廷向一群草民赔偿了十万银元。不过,先生可知在下的胞弟这次所犯的是何等十恶不赦之罪。如果这样的人都不被处以极刑的话恐怕就没天理了。”
耳听大儿子以如此口吻述说小儿子的案情,一旁的郑母不由哭得更伤心了。但郑森还是铁着心肠向董志宁警告道:“所以在下在此恳请董先生量力而行。”
面对一脸肃然的郑森,董志宁钦佩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固执的向郑森说道:“有件事世子搞错了。决定一个人有没有罪的是朝廷的律法而非天理。只要在下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令弟的罪行不足以构成可以实施极刑的罪名。那他就能活下来。”
“这么说董先生你有办法为犬子洗脱罪嫌了?”一旁的郑芝龙关切地问道。其实一开始郑芝龙根本就不敢插手田川次郎的事。害怕受到牵连的他甚至都曾打过不认这个儿子的念头。但眼看着朝廷并没有因此事牵连自己,而其夫人田川氏也一直在向他苦苦哀求,郑芝龙这才稍微软了一下心。不过若非大名鼎鼎的董讼师亲自来郑府声称要为次郎辩护,恐怕郑芝龙到目前为止也只是肯为儿子收尸而已。
“回王爷,在下刚才说了。只是保命,而非为令郎洗脱罪行。”董志宁严肃地纠正道:“令郎所犯下的罪行是不容质疑的。但此案目前尚还有两处分歧。一是令郎是否是主谋,二是令郎是否是我中华朝的国民。这两点分歧关系着令公子的生死。”
“不会的!次郎他绝对不会是什么主谋。他哪儿敢去策划那么大阴谋啊。”郑老夫人豁然起身用生硬的汉语否定道。
“老夫人,您先别激动。这点在下也同意老夫人您的看法。从司法院的卷宗来看令郎应该只是这场刺杀阴谋中的一个小卒子而已。并且从一开始就被主谋刻意舍弃掉了。因此目前最大争议其实还是令郎的身份。如果令郎的身份是中华朝的国民,那他将以判国罪被送上绞架。如果能证明令郎并非中华朝国民而是一个倭人,他的罪名就是间谍罪。此罪有轻有重。到时候在下自有辩护的余地。正因为如此在下今日才特地来府上拜会,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证据。”董志宁欣然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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