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解完毕,终于全身舒坦,苏紫系好裤腰带走了出来。语琴笑着上前,牵起她顺着官道往军队前方走去:“休息的可好?殿下说你此刻也该醒了,命我过来引路,膳食早已备好,阿紫可饿了?”
“……”(拉完粑粑自然饿了。)
“哈哈…阿紫好是不羞……”
“语琴姐姐,君医是做什么的?”苏紫好奇,逮着机会便问,应该和普通的军医有所区别吧?
语琴闻言双颊微赧,靠近苏紫小声的解释道:“当爵贵受了重伤或致命伤,只要与君贵浅标,伤能立即恢复大半。”
“啊?是这样呀。”
苏紫如醍醐灌顶,难怪夜微曦每日里跟打了鸡血似的,折磨人不带消停的。
做做更健康?
“那语琴姐姐,你不是就……”苏紫一脸诧异,语琴看上去这般气质娴雅,竟然?
“我是自愿做君医的!”语琴匆匆解释,不愿苏紫再问下去。她确实出自大户人家,可人各有志,总好过一生呆在深宅内院。
见语琴不愿多说,苏紫也不好再追问。
她思索片刻后,思绪一转问道:“这么说来,若是深标,岂不连死人都复活了?”
“哈哈……也差不多。”
听得语琴竟是予以肯定,苏紫更加深感不可思议。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没过多久,便走到营地中央那方大帐。帐门外两侧都站有护卫把守,但帐帘是大敞开的。
行至帐外,跟随的成子沂等人便躬身一礼,退了开去。语琴也笑了笑,蹲身一福,转身走开。
营帐内十分宽大,夜微曦居上首,两侧各跪坐了十几人,左侧最前面坐着巫兹国二皇子辰逸之,其下是些巫兹国的将领参随,右侧则是月朝将领幕僚,所有人的面前都放着长形案几,几上置着酒肉。苏紫进入的时候,他们正在激烈争论着什么,夜微曦则举着酒樽慢饮,长长的虹发散洒于地,银眸微敛,看上去似乎心不在焉却又让人不敢造次。
随着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帐门边,慢慢的,营帐里安静下来。
先是靠近门边的爵勋们一个个目光呆滞,正在倒酒的,酒樽满溢流了一几,正在吃肉的,肉从嘴里掉下来都不自知。跟着,连正在激昂阔论年近六旬,留着花白大胡子的爵尊将领也哑了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定住,再难移开,一个个呆若木鸡。硕大的主营,静的掉根针都听的到。
苏紫正觉不适,犹豫要不要退出去时,熟悉的信息素传来。随着夜微曦低低的沉“哼”一声,爵皇信息素如一把出鞘的宝剑般,冰寒刺骨,杀气稟冽,眾人齐齐一颤,刹时清醒过来。但见夜微曦巴掌大的小脸上郁气森森、满目阴鸷,沉声下令:“都退下吧,明日再议。”
“是,殿下。”
“遵命,属下告退。”
随着众将的退出,二皇子辰逸之也缓缓起身,对夜微曦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去。但在经过苏紫身边时他却有意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张开,似乎想与她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离去。
“紫儿,过来。”上首传来霸道美人的声音。
苏紫向夜微曦走去,脑子里还想着方才那人是几个意思?一股怪力传来,拉的她猛地向下一跌,扑进了夜微曦怀中。
腰间一只铁钳匝了上来,下额被抬起,银眸暗藏愠怒:“在想什么?”
墨眸顾盼间,苏紫急智一转:“我在想,方才那位老将军说的话,好生可笑。”
“哦?”红唇讶异微挑:“如何可笑法,说来听听?”
“按那将军所言,凡两国开战,都要先拜战帖,再在边境囤兵以示国威,后互派说客,再递招降书,如此这般,仗还打的起来吗?”
“古来一直如此,又有何不妥?”
苏紫盯了她一眼,感觉她在明知故问:“兵贵神速,战场之上风云百变,囤兵不动得耗多少粮食?粮草不足,军心自散,不战已败。而且打仗本就是诡诈之道,虚虚实实,狡计百出,打他个措手不及才是正理,叁岁小孩都知道。”这么说话咬古文好绕口,苏紫说的头疼。
“然,出师无名,胜之不武,且会招来各国联手,这又怎么说?”夜微曦第一次见苏紫认认真真与她辨论,乐的银眸弯弯,酒窝深陷,干脆托起苏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搂在怀中。
“嗯,这个…”似乎有个词叫纵横之道:“各国联手可以另外想办法瓦解,什么借刀杀人,无中生有,暗渡陈仓,远交近攻…”苏紫开始背诵起叁十六计来。
夜微曦越听眸色越是幽暗,叁十六计中国几千年的国粹啊,轻易便让高叁刚毕业不久的书袋子叽叽呱呱抖了出来。
“…所以子贡仅凭一人之力,游说叁国。借吴之力,击败齐国,再借晋国之力,灭了吴,从而救下了鲁国,这就叫借刀杀人。总之,只要肯下心思,解决的办法是有的!”口水都说干了,苏紫一连例举了春秋战国时期几个经典的事例,终于自认解释的全面,下了结论。
“嗯。”夜微曦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孤明白了。紫儿之言甚有道理,日后再与孤多讲讲这些个典故。说了这么久,该饿了吧,先用膳。”
“来人,端上来。”
一盘烤的外鲜里嫩的马肉,一碗热腾腾的羊奶,还有一碟不知名的水果,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动。
夜微曦把方才自己吃剩的挪开,执了小刀,把马肉切成薄薄的小片,再一片一片专心的喂食,间中还以唇哺喂羊奶,舌尖转了圈,将苏紫唇角溢出的舔干净。
苏紫吃个饭,吃成了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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