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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垂头耷拉脑的伺候皇上王爷擦脸净手,又把茶水沏好,石像一样往门边一立。

远宁王看他,可气又好笑,摆手道:行了,自己下去收拾收拾,歇会儿吧。

千禄如蒙大赦,飞也似地跑了。

屋里只剩下白昼和王爷二人,王爷笑着问道:累了吗?说着,目光转向里间宽大的床榻,舟车劳顿,去躺一会儿吧。

白昼撅了嘴,嘟囔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那无赖拿来的文书的事情。

王爷笑道:那你说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有点无趣了,白昼满脸悻悻然不想说的模样。

远宁王凑过来,神神秘秘的道:你告诉我这个,我就告诉你个更有意思的事。

这么哄着交换,白昼才简略说了。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高深难懂的纰漏。

只因他看出那份文书,签名的墨迹,压在了画押指印的上面。

关于造假这门学问,白昼作为商人,专门研究过。

他曾看过一篇专门讲述古代衙门口辨别画押真假的文献,其中提到一条分辨的关键,便是看名字与指印的上下关系。

杜孤的把戏被他一眼看破。

他以此要挟那无赖,说他欺骗朝廷命官,依着《大尧律》,要杖责七十,斩右手。

《大尧律》里也确实是有这么一条的,但杜孤并不会被判得这么重。

只不过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本来问心有愧,被白昼两句话轻易唬住了。

白昼说完,示意远宁王该你了。

王爷往门口望一眼,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觉得,这掌柜的怎么样?

白昼不解,也还是道:他很会做生意,如无意外,以后估计是个富商。

王爷笑了,道:你擅长这些,所以看到的是这些,但我是个医生说着,他拉起白昼的手,把他袖子推起来,露出小臂,在他手臂上的一个穴位点了点,这里。

白昼更不明白了。

远宁王微用力按下。

一阵酸麻,瞬间自王爷指尖迅速扩散,渐而白昼的整条手臂都不得劲。

王爷刚才的力道,只怕苍蝇都捏不死。

白昼瞬间明白了。

刚才杜孤说他胳膊被杜陌拉断了,不是假装。

他微皱眉头,问道:会不会是恰巧?

王爷摇头,道:九成九不会,你若是要去拉扯谁,不应该是大把抓吗,怎么会指尖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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