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完,他声音轻飘飘的道:青岚,朕心慌,来给朕揉揉手。
王爷瞬间会意了,笑着在榻边坐下来。
于是,文亦斌进到大殿,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皇上发丝凌乱、衣衫松散的陷在软垫里,一只手放在远宁王腿上,王爷正轻缓的给皇上揉着手。
再细看皇上面色,惨淡极了。
一双眸子似睡非睡的没有神采,喘息间,隐约能听见他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轻鸣,好像风箱偷偷的拉,不敢明目张胆。
透过他大敞的领口,朦胧可见他胸前包着白帛,依稀渗出点殷红。
乍看,一副不知何时便要蹬腿闭眼的模样。
文亦斌赶忙跪下见礼,道:微臣文亦斌,参见陛下,愿吾皇龙体安泰,早
话还没说完,皇上便斜了他一眼,直接把话茬截过去了:安个屁。
文亦斌立刻闭嘴了,颇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远宁王。
皇上从前看在他皇后妹妹的份儿上,可是从来不曾这般不给面子。
远宁王显然也没想到,皇上说话气若游丝,话茬子却这么冲,在一旁赔笑道:阿景,你身子不爽,文大人这是来看你的,你怎么对他发脾气?
看什么,看朕死没死吗?
直接把远宁王也噎住了。文亦斌只得跪在地上,叩头不起,连道微臣不敢。
白昼这才又忽然轻声笑了,只是一笑,伤口就又疼起来,用手按住胸口,不敢用力咳嗽,缓了片刻,才道:好了,起来吧,说着,吩咐布戈,赐座。
布戈不明所以且不动声色的看着皇上撒癔症,觉得越发看不明白他了,但,主子让干嘛就干嘛呗。
赶快搬一张椅子到文亦斌身后,请他坐下。
白昼这才道:文爱卿关心朕的身体,朕知道了,还有何事?
文亦斌谢恩坐下,道:微臣是受左都御史郝大人的托付,前来向陛下述职、请罪、示下后文的。
呵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这个理由,找得非常不错。
左右都御史相辅相成,虽然左司朝内,右司外阜,但实际上,却分不得这么清晰。左都御史郝霖,新官上任没几个月,便又应了民间说左都御史流水席一样换人的魔咒,奉命处置马承扬,出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