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御前太监宝恒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后来布戈只带人在他随身的物品里翻出家里向他催着要月银的信,说家里的弟弟沾了赌瘾又爱上了修仙服丹药,让他这个废物尽快多从宫里挣些银子。
偌大的皇宫里,每年莫名消失的宫女太监无数,原因各异。有被主子责罚死的,也有自己想不开寻短见的,还有极少数偷偷逃出宫去的。
宝恒在御前本就不得宠,如今又被家里催要银钱,大家都道他不胜其烦,或许是一时想不开
不知那日就会在某个犄角旮旯,发现他的尸体。
但只有白昼几人知道,信是假的,宝恒如今被关在陈星宁找的一处宅子里。
自从白昼想借尚宇炎这个机会,抓抓宫里、朝里的眼线,便安排了数个漏洞等叛徒钻。
宝恒这茬儿,是白昼按照御书房太监的排班,准备了不同的机密信件,放在看似隐秘的地界儿。
信里是远宁王身为紫薇令,向皇上交代尚宇炎的情况及关押所在。
当然,每个御前太监得知的关押地点都不一样。
陈星宁所谓西面的宅子,正是宝恒知道的信息。
但其他人就都干净了吗?
当然不一定。
不过白昼知足,抽丝剥茧总得先找出个线头出来,能揪一个是一个。
大难临头,不是每个人都能守口如瓶,信守当初的承诺。
果然,还没等陈星宁和远宁王上手段,宝恒便知无不言起来,只盼着能求皇上绕他一命。宝恒也是当初借由瑞王的势力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他如今的东家是马家。
白昼听了这个结果,心道马巽果然是不消停,恐怕原来白景针对他,也是有原因的,只不过白景的手段看起来更混蛋一些。
那原主白景不知去了哪里,但白昼越发觉得,不论好坏,他其实是个计谋深远的人。披着一张混溃君王的皮,独自筹谋着什么。
可叹孤军奋战,功亏一篑。
四日后的朝会上,户部尚书与新任左都御史联合参奏,前左都御史马巽之子马承扬触犯《大尧律》入仕者亲眷不得从商。
白昼坐在龙椅上暗笑,果然消息透出去,总会有人坐不住,便道:这事儿咳,马爱卿卧病在家而已,朕也不好过于苛责旧臣,若是当真较真儿去查,在座个各位只怕有一半都要吃瓜捞,我大尧的天下财政,可要大打折扣了。
左都御史道:陛下为民生计,取重放小,高瞻明察,实乃我大尧百姓之福,但说着,他叩了一个头,马承扬对在职官员冰炭相敬,受他好处的官员,更是不止一人下官身为左都御史,既然查实,便不能失职轻纵。
说着,与户部尚书一唱一和,将查到马承扬行贿前任户部尚书,得以从户部将前朝端凌王府的地契买出,以及他贿赂的其他官员的劣迹一一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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