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一旦沾上白昼,他便又不惜去做一些他平日里做不出来的事情。
他捻出一粒药丸,递在尚宇炎嘴边,什么话都没说。
尚宇炎以为那是毒药,二话没说,便吃了。
尚宇炎不知道,王爷给他吃的,是能让他精神松懈麻痹,说实话的药。
观察到他眼神和呼吸的变化,王爷试探着问:老王爷如今身在何处?
大约,还在扶南。
刑部案子的细节你是从何得知的?
刑部侍郎是老爷子的故交。
原来当初连环案件的细节,是从这透露出去的。
王爷又问了几个问题,可尚宇炎与当时的方妙儿不同,他本来就被文煦毒害,残毒还留在身体里,又重伤在身,过量的寒花淬在体内肆虐,让他说话越发含混了。
王爷只依稀能推断出,他背后这股势力,在大尧的官员中渗透得远比自己预想的深。
直到尚宇炎声音缓缓的淡下来,合了眼睛。
他命在顷刻。
远宁王微皱了眉头,心里五味杂陈,他送走过无数危厄的病人,但这次不一样
同样是减缓病人的痛苦,但他的目的已经不再单纯了。
想到这,他自嘲,身为医生的矫情又上头了。
猝不及防的,尚宇炎猛然睁开了眼睛,动作迅捷无比,紧紧攥住王爷的手腕,他力道用得猛了,手上疮口的脓血渗透了白帛,印在王爷的袖口。
你你不是公子你到底是谁?我家公子呢?尚宇炎的目光凝聚在王爷的脸上,毫无犹疑的瞪着他,公子从不会称主人为老王爷,更不会用药送人走。
人的身体就是这么奇妙,那么精纯的致幻药物,都能这么快就产生抗药性。
远宁王也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渐而柔和下来,终于还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尚宇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或许是被药拿得糊涂了,又或许是人之将死: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