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不承认预料之中,但只看他的神色,王爷就觉得像吃了块蜜饯,也不跟他较劲,话题顺势一转,道:本王的名分准备好了吗?
白昼继续不认:什么名分?
远宁王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我说陛下,微臣可是去查来了不得了的事情,说好的在您这儿要个名分呢?
白昼忽然不说话了。
神色黯淡下来。
他在这一瞬间,莫名想跟远宁王较那个劲非要让他亲口说,他到底是不是简岚鸢。
不能顾左右而言他,只要一个确定的答案,是或不是。
念想只一闪而过。
而后,铺天盖地的烦闷涌上心头在这说久又不久的时光里,他的心在煎熬。
自从简岚鸢不见了的第一天他就在找他,骤然到书里,他只想痛快去死,而后王爷与简医生的像是之处为他点亮了希望。
他寻着这些相似,对他放下戒备,甚至给了他信任,直到越发觉得他就是简岚鸢。
可他就是连一句准话都不给。
白昼并不是生气,他相信,如果眼前这人是简医生,那么他这样做定然有他的考量。
只是白昼也是个人,有脾气,他的心累了。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自私,甚至看不上自己,他寻简岚鸢,归根结底,不过因为人趋利避害的本能。
勉力勾起嘴角,露了个淡淡的苦笑自己本就是只破罐子,就该想怎么摔就怎么摔。
索性朗声把布戈叫进来。
布戈麻利儿的进来了,以为是皇上刚起,要伺候梳洗梳妆,没想到进屋就觉得气场莫名违和,站在不远处,微弓着身子听命。
只听白昼淡淡的吩咐道:朕要跟他喝合卺酒,去叫礼部择日备下。
啥玩意?
皇上?
跟王爷?
你俩私底下好就得了呗,弄得人尽皆知,唯恐天下不乱?
布戈呆愣在原地,看看皇上,又看看王爷。
白昼看他这模样,心里就起了一股无名火,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丢布戈,喝道:去啊,愣着干嘛!要是那帮老臣嚼舌头根子,就说朕跟王爷打赌输了,愿赌服输!
大清早,成功的把布戈吓得领命赶紧跑了。
所谓愿赌服输,指的自然是白昼前几日说的我赌你是我心里认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