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近年来体重清减,越发清瘦,身高可全没缩水,人群中一站,至少算得上高挑俊逸,再看眼前的远宁王白昼叹息。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一转念,又想开了。
从来气质和行事做派都是渗透进骨子血脉的二百五就算西装革履也依旧是二百五,反之亦然。
一路上,陈星宁简单介绍了文煦那边的境况。
想当初饯花节幕后的金主之一,便是文煦,他本来是觊觎夏司星貌美才情,而后又想借由撮合她与皇上,给自己的仕途钱途铺路,麻利儿去查了姑娘的底。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以为探查到的真实信息,不过是白昼与陈星宁几想让他知道的。
终于几经辗转,看似捏住了皇上看中夏司星,而夏姑娘在皇上身上也有谋求,于是文煦在陈星宁一名心腹副手的帮衬下,游说夏司星每日去他经营的一处馆阁教授琵琶琴技,也偶有为一些贵族献技一二,承诺只卖艺不卖身,只是为了等待有朝一日,帝王前来。
于是夏姑娘,虽然还居住在陈星宁给她安置的小院里,但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闲散日子已经告一段落,早出晚归的,开始上班了。
陈星宁引路,在深街小巷一路七拐八拐,而后豁然开朗高门大院掩藏在百姓层叠的居所中,倒也没显得突兀,反而让人觉出种藏锋于钝的高深。
白昼和王爷还没说话,布戈先站在门前端详良久,突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这不是前朝的端凌王府吗?
陈星宁惊而后笑,赞许道:能认得出这地界儿的人,可当真不多了,布公公不愧是御前的人,年纪轻轻好眼力,也好广博。
布戈拱手客气了一番:也是和小可儿几个平时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听来的,他皱了眉,若有所思片刻继续道,听闻几年前,有人将王府的地契高价从户部买下,一连做了好些天的法事,竟然是文公子?
陈星宁笑道:尚不清楚。户部自尚书程韬被斩,有些记档便乱了,想要查清还需要些时候。
白昼听了皱眉,这事乍听因果使然,可若细品,大有内容。
户部尚书程韬因为蚌安郡捐官一案被斩,按理说若是想去翻查他曾经的黑账该是比他就职时容易很多,怎么人没了,记档反而更乱了呢?
是他死前还有意保护谁,还是附骨之疽依然深埋
抛开这些暂时剪不断理还乱的头绪,这地方确实如布戈所言,最早是前朝端凌王的王府,相传端凌王为人深沉,是藏锋于钝,养辩于讷的好性子,全没有府邸周围千尺内不得见布衣的臭讲究,是以在民间的声名极好。
只是可惜,他再如何智思精纯,也逃不过前朝大厦将颓,腐败于内的离乱,传闻在一次宫廷内乱中被牵连,被前朝的亡国之君连夜围剿抄家。
那夜火光冲天,安素宁和的王府变成了炼狱,端凌王也殒命当夜。
王府查封不久,朝代更迭。曾经风雅的王府一度变得如同鬼宅,更有坊间传言,说王府中困居了太多冤魂,每月十五阴气最重的时候,即便只是经过周围,也能听见府里有很多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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