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自问,没这能耐。
李鸩缓神,很快又恢复如初,笑道:你这里脏了,说着,便拿出帕子来,帮白昼擦脖子上的草药渣。
白昼正又想躲,布戈突然在门口道:陛下,王上,王妃来了。
占环王妃,白昼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李鸩确实只有一位王妃,听说很得宠,更是从没动过再纳侧妃的心思。
但如今,民间舆情被白昼搅闹得肆虐,他本意是想自污一番,让李鸩为了平息舆论,暂时不去与涂阿伽为敌。
白景名声本来已经臭得不行了,也不怕再多背着个妖君的名声。
没想到,占环的重臣除了劝阻君主外事交和,可能也看不得王上至今无后,顺带借题发挥,要王上纳侧妃。
殃及池鱼了不是?
白昼快请二字还没说出来,门帘就掀开了,李鸩的帕子正好擦在白昼颈侧,这画面任谁来看,恐怕都能看出点别样的意味。
再看那踏步而入的女子,穿着清丽,面容更是清丽,见了二人咫尺的距离和暧昧动作,脸色一下子就冷了。她皮肤白得像是常年不见日光,神态显出愠色,先是看了一眼李鸩,而后目光冷冷的停在白昼身上。
李雪儿跟着就进来了,向二人行个常礼,抱歉道:我实在是拦不住王嫂
她话音落,那姿容清丽的女子翩然下拜,语气却不善道:占环王妃贺兰璟叩拜大尧上国君主,君主福寿康年,万岁金安。
白昼忙道:王妃不必多礼了,快坐下说话吧。
王妃贺兰璟谢礼起身,却没坐下,而是继续目光毫不掩饰的在白昼身上打量。占环贺氏,是仅次于王族李氏的大族,教养出来的女儿,虽然不至于像大尧那般端正恪礼,也起码不会失了分寸。
可贺兰璟这般打量上国君王,全无敬意,一副抓住白昼与自己夫君关系见不得人的模样。
李鸩在一旁皱眉:璟儿,你越礼了,说着转向李雪儿道,快陪你王嫂回宫去,这是来做什么?
李雪儿插不上话,就被贺兰璟抢先道:臣妾来叩拜大尧上国的君主,何来越礼一说?
确实,她虽然气场不善,但礼数一直是周全的,白昼总不能给她扣个仰面视君大不敬的名头。
李鸩也卡壳了,只得道:本王与君上还有事要谈,你叩拜过了,快回去吧。
贺兰璟微微一笑,道:臣妾记得新婚之夜,王上说臣妾人美如名,犹如玉器光华,您喜欢极了臣妾名字里的璟字,如今想来,原来是王上爱屋及乌了,说着,她目光一直看着白昼,手抚上自己的面容,只怕,就连这幅相貌能得王上喜欢,也是托了尧国君上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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