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他迫切的想触碰他戳破梦幻泡影,证明这人是真实的。
可手只伸到半空,便再也无力向前,浑噩袭来,他拼尽气力,低声呢喃出在梦里喊了无数次的称呼:简医生
本以为手会砸在床榻上,不想,坠入了一人温暖的掌心。
简医生三个字,重击在简岚鸢心间,他单手机械性的查看眼前这人的伤情。
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不忍放开。
一念之差,让他和自己对面不相识
一声呼唤,勾起所有过往,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里浮现。
恍恍惚惚,千思万念终于化为一个信念绝对不能让他有事!
待到忙完,天已经大亮了。
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太医,朝中的数位重臣,也来了。
王爷的医术是公认的高明,加上太医们存了私心,万一一不小心,把皇上医死了追究起来,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于是,没人打扰远宁王医治陛下,只在王爷忙活完之后,装模作样会诊一番,得出个结论:皇上能不能过这一关,须得看天意。
如此还是请出陛下遗诏坐镇吧。
说这话的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身子都佝偻了,脸上的皱纹像是树皮一般,唯独双目炯炯,说完话便看着布戈,示意他去请出遗诏。
帝王病危,请出传位遗诏,是尧国的礼法,国不可一时无君,只待陛下蹬腿咽气,即刻就宣布新君是谁。
布戈有心反驳,却没有胆子,更何况,说这话的是太傅魏梓勋,三朝元老,如今已过耄耋之年,平时在朝里极少发话,可但凡说上一句,就连皇上都不反驳。
只得乖乖去请了诏书来,交在魏梓勋手上。
老臣接过诏书,刚想入内殿去看皇上如何了,就见远宁王挑帘出来,一言不发冷着脸向他走过来。
伸手拿过诏书,径直走到香鼎前,引火将诏书点燃了。
谁也没想到都不知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却都看见了王爷正在做什么。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终于诏书烧了大半,火苗子腾起老高,魏梓勋才反应过来了,大喝道:远宁王,这是做什么!要造反吗!
一嗓子把众人嚎回了神,此时再去抢救,那可怜的诏书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两柄金丝楠木的卷轴。
魏梓勋急得哆嗦,抖楞着袍袖,半晌只憋出来一句:你你你
王爷全程冷脸,终于开口道:本王敢烧诏书,就敢保陛下龙体无恙,今时今日如此,往后七十载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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