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许是起得猛,刚窜起来脚下就拌蒜,又跌坐回椅子上,王爷忙不迭扶他,他顺势一倒,倚在王爷怀里。
眯了眯眼睛,像酒劲儿上来,下一刻就能睡着了。
当日江都夜游,王爷已经被皇上半醉着闹过一回,那一次,他也没醉,却招摇过市,其实如今想来,八成是他心知有人暗中盯梢,做给他人看的,如今显然又是做给何方看。
怎么办
配合呗。
王爷只得架起皇上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掏在他肋下把他架起来,向何方无奈笑道:如此,叨扰了。
何方对白昼的重视可见一斑,给几人安排的房间极好,将几人送到厢房,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听着他散乱的脚步声渐远,本来烂泥一摊斜倚在床沿上的白昼,终于深呼吸一口,坐直了身子,布戈见他主子前一刻还目光涣散,后一刻就醒酒了,惊惶之后才恍然大悟,嘟囔道:装得可真像。
远宁王无奈笑笑,问道:终归没少喝,难受吗?
白昼摇摇头,道:酒是好酒,酒伴儿不怎么样。
王爷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说话也清楚极了,放下心来,低声道:为何要闹这一出?
白昼低声答:何方像是看中了我说都城里有相熟的纨绔,我越是不得志,他越是有机可乘。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叩门的声响,一个清甜的姑娘声音:白公子安歇了吗?
白昼向布戈使个眼色,布戈把门打开,见来人正是刚才抚琴的姑娘,她已经换过一身衣裳,较刚才随适许多,卸下浓妆,恬淡可人。见是布戈来开门,便行礼道:我家公子不放心白公子,特让小女子来帮忙照顾。白公子歇下了吗?
话说得含蓄,内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布戈不知道自己主子的意思,也不敢贸然吱声,只得往屋里瞄,就见刚才还坐在床边和王爷叙话的那主儿,这会儿已经彻底躺倒在床上,哼哼唧唧,一副醉鬼睡不踏实的模样。
布戈侧身的功夫,姑娘跟着进了屋子,笑道:照顾醉酒的人,小女子理会得,二位放心吧。说着,就往床边去。
这场面没了御前太监的光环加身,布戈倒还真的迟疑起来,一时想不出来怎么把她请出去,只得在后面叫:姑娘且慢!一面在后面追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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