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露见状,颤声解释道:陛下,这是正是被皇后娘娘咬伤的太监小吉,娘娘本就因为陛下和王爷之间的流言郁郁寡欢,若是若是再传出她咬人使其疯癫成狂的流言,娘娘才是当真不能活了是以,奴婢才擅自做主将小吉藏匿,谁料一个不慎,让他跑出去扰乱了南墨西堤。
白昼听罢,瞥了晴露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如今你主子刚薨殁,你就不顾她的身后名了?
晴露被吓得伏身在地上,颤抖着不敢说话。
只听白昼又道:伤口呢?
晴露答道:就就在他脖子上。
内侍庭都统陈星宁人很机灵,马上掰起小吉的下巴,确实能看见他脖子侧面一排齿痕。
皇上步履缓慢,轻踱到近前,淡淡一瞥,问道:你叫小吉?
可那小太监半痴半疯,刚才向众人发完狠,这会儿目光懈怠的瞟了皇上一眼,就又垂下头,不说话。
见他这副模样,皇上跨出屋子,站在廊下。
硕秋宫的宫人们尽数跪在院子里,看着消瘦的君上揣着手,在院子里踱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皇后伤人的始末,谁能给朕讲清楚,有赏。
无人应声。
半晌,硕秋宫的掌事太监才道:回陛下,事发时是小吉值夜的,是以没人没人看见。直到出了事,奴才和晴露才赶到,当时皇后娘娘和小吉都已经昏过去了。
他话说完,白昼转头,目光透过殿门,阴冷的看着晴露,问道:你为何要对皇后下杀手,又为何要嫁祸皇后伤人?
除了远宁王,在场的所有人,一瞬间都懵了,瞠目结舌看向晴露。
晴露先是一怔,接着出乎白昼的预料,她的目光不再闪躲,一敛刚才的怯懦慌乱,和皇上直直的对视着,缓缓站直身子,两名内侍见状不对,忙一左一右押住她。
晴露哈哈一笑,道:陛下如何知道是我?她自知暴露,难得善果,连称呼都变了。
白昼道:哪里有人自戳心口时会用正手持剪刀?皇后的病,始于情绪骤变引发血质生异,看着吓人,即便是情绪暴躁伤了人,也不会让人疯癫成狂,说着,他看向小吉,又向晴露道,你给他用了什么药,却要嫁祸皇后?
昏君一番话,一直淡定的远宁王也面露惊色。
他一路赶过来,简单的听了陈述,再见到皇后脸上的斑驳,几乎可以确信,她得的是卟啉病。这是一种罕见的体内酶缺乏症,病因许是因为她先没了孩子,而后被皇上拆穿假孕,更听了宫里流传皇上好南风,和王爷不清不楚的舌头根子。骤然焦虑与压力暴增,才导致分泌出了问题。
但这病本就极为罕见,又是在古代。
皇上为何对病症如此笃信,并且所言几乎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