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白昼就越觉得恍惚,恍惚之后就是烦躁,王爷手指刚搭在他手腕上,就被猛地甩开了。
皇上抬眼看着王爷,眼神本来是冷的,但目光聚焦在王爷脸上的时候,瞬间又闪躲了。
白昼你个没出息的怂包玩意,他暗骂自己。
别过脸,用自认为淡漠的声音道:退下,再不退下,朕就
自己听自己的声音,总和他人听见的有差别。他半天没开口,骤一说话声音沙哑,中气不足,听上去不仅没什么威严,反倒像是在和亲近的人闹别扭。
阿景要怎样?
话没说完,就被王爷截了话茬儿。远宁王知道他心情不好,大部分人生病身子难受,心里就会有股火气没处发。
就白昼心道,这会儿气势输了,可不就是完菜了么,罚你滚回王府禁足。
他还是没看远宁王,生怕看着他,连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听王爷极轻的一声笑,缓声道:好啊,你罚。说着,也不顾白昼的反应,拉过他一只手,力度略重的扣在他脉搏上。
行医多年,他深知一理,病人发脾气,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顺着他发泄,自扶南到现在,数次微末细节王爷都看得出皇上其实心善得很,他纵然闹脾气,也不能把自己真的怎么样。
白昼彻底没辙了,咋办,原地爆炸,还是做一只泄气的皮球?
抬眼看见远宁王含笑看他。
他觉得自己是皮球。
自戳双目得了。
恰在此时,王爷已经一针扎在白昼神门穴,猝不及防,白昼吃痛哎呀一声,手就想躲开。
被王爷紧紧握住,道:忍一下。
快针技法,连续反复刺激同一个穴位,白昼初感微痛,待到王爷最后一下刺进穴位,将针缓慢的推深,自穴位中心向周围扩散的酸胀感越发明显了。
而后是一阵困顿袭来。
让白昼放松,又很舒服。没有发烧头脑一团浆糊的懵懂,只像将睡未睡时的惬意。身子的懒怠让他懒得再造作,任凭王爷扶他缓缓躺下,合了眼睛。
片刻之后,呼吸微微沉重了。
眼见皇上睡了,王爷命人拿来温热的药汤,把皇上手心、脚心,膝窝和臂弯处都轻轻的擦捂一遍,才又坐在他身边,继续揉捏着他手上的几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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