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笙敏锐地发觉,许慕言的存在,已经慢慢渗透了他的生活。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日,这个少年会威胁到他的。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玉离笙的眸色中流露出了凌厉的杀意,缓缓抬起了右手,掌心的灵力翻涌萦绕。
只要往许慕言的天灵盖打一下,那天灵盖会会顷刻之间,碎成残渣。
“师尊,疼……”许慕言带着点哭腔地抬头唤他,“求师尊垂怜徒儿。”
玉离笙微微一愣。
既然小徒弟如此孺慕于他,那便让许慕言死在最爱他的时候。
如此,那爱才是永恒的。无与伦比的,璀璨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消磨。
“师尊,轻一点好吗?求您了,师尊,我疼,我好疼的。”
许慕言低声细语,带着浓郁的哭腔,跟个小孩子一样,哭着在他面前央求。
这也是玉离笙最想看见的场面,可真当许慕言哭着跟他求饶了,他反而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儿。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玉离笙又怎么都不明白。
他就是勘不破,怎么都堪不破。
玉离笙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说:“好,师尊轻一点,言言不哭了。”
然后他抬步拿来剪刀,又打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把许慕言膝盖旁的衣料剪碎。
露出血肉模糊的膝盖来。
“疼。”许慕言抓着床沿,小声喊疼。
玉离笙沉默不语,觉得自己做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过火了。
可要怪只能怪许慕言,谁让他前科累累。
“忍着点疼,这碎瓷片入肉很深,须得取出来才行,否则放任不处理的话,你的双腿就要废了。”
许慕言满脸大汗,面白如纸,因为失血过多,连唇瓣都毫无血色,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默默地攥紧拳头,堵在了嘴里。
玉离笙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道:“你……”
“这样也不行的吗?”许慕言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把拳头松开,低着头道:“我只是觉得,咬点东西在嘴里,就不那么疼了。”
玉离笙怅然了很久。
他竟然在许慕言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痛到满地打滚了,都不肯惨叫出声,死死咬着手,哪怕是咬断手指也不肯松手。
他那时是师尊的药人,身上的血可以用来入药,药效甚好,若是提炼出来,可以用来炼制凝血丹,能瞬间修复外伤。
为了获取他的鲜血,师尊把他当畜牲一样,用锁链束缚起来,不着寸缕地跪在地上,浑身插满了用来抽血的小管子,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是怎么一点点地被抽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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