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很爱干净,终年穿着一身白,从来都是不染纤尘,身上自然也没什么异味。
遂许慕言的舌头并没有受太多的苦。
说起来也奇怪得紧,明明是小寡妇毫不留情地打伤了他,可弄到最后,却要他主动跪下来求药,为此,还不惜一切,甚至是赔上节操,也要去讨那五枚铜板。
“......慕言,你吃东西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可爱,眼眶红红的,你瞧,你现在像不像偷吃的小老鼠......脸
皮撑成这样,几乎都要裂幵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小寡妇从前阅人无数的缘故,他在羞辱许慕言上,极有手段,好似快乐都是建立在羞辱徒弟之上。
竟幻化出铜镜,对着许慕言的脸,勒令他抬起头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许慕言看见了。
他看见铜镜上面,映出了一个面红耳赤的少年。
那少年狼狈极了,也可怜极了。披头散发,满脸淤青,热汗顺着鬓发滚落至颈间,脸皮撑得像是仓鼠一样,唇肉都受迫得往外翻着。
许慕言眼角渐渐凝出了晶莹的眼泪,将落未落。
直到小寡妇摁着他的后脑勺。
舌尖很快就尝到了甜腥味,眼泪也紧跟着滴落下来。
不偏不倚,正落在小寡妇的身上,惊人的滚热。
“你哭了,为什么要哭?”
玉离笙捧起他的面颊,略有些薄茧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少年的眼尾,轻轻蘸着上面的泪珠。
而后放入自己口中。许久之后,玉离笙才面无表情地道:“就这么的不情愿?你心里还念着你师兄?他也像师尊这样,对待过你么?”
许慕言摇了摇头,努力吞咽着口水,可来不及吞咽的口水,还是狼狈地顺着唇角溢了出来。
“没有便好。”
玉离笙揉了揉他的头,又笑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垂死挣扎的样子,真的很动人?如此惹人怜爱,但凡换一个人,必定要饶了你去,只是可惜啊,你遇人不淑。”
许慕言也觉得自己遇人不淑。
从出生的那一刻,一直在遇人不淑。
他打小也没什么朋友,因为没人照顾,长得又过分好看,总是被他母亲锁在屋里,不让他乱跑,怕被巷子里的老男人欺负。
寻常就只有邻居家的小黑狗肯同他一起玩,那黑狗脖颈上套着狗绳,喜欢用鼻子去拱慕言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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