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姑娘摇头道:“今日这妇人还只是个头脑简单的,若是遇上那等心机深重的,只怕不好打发。”
安四冷笑道:“我心中除了羽哥儿便只有孩子们,旁的人,纵使心机再深也无济于事。”
这话,季羽自然是信的,但还是心烦。
人便是这样,莫说四哥如今是王爷,又英俊无双。就是以前还是个白身时,不也是有诸多人打主意吗?
要想杜绝这种事,不容易啊!
他心烦,柳夫郎也心烦,尤其听了知州府发生的事后,更是心事重重。
这日趁安四不在,他找季羽说闲话:“羽哥儿,家里几个老婆子当初在京城时,看着挺本分老实,可没想,到了这里竟活泛起来了。”
季羽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什么活泛?”
柳夫郎摇头叹息:“突然手头就活泛了,还认了干女儿,平日里不时地往府里带。”
季羽这才重视起来:“有这等事?”
柳夫郎点了点头:“那些人来府里可不是来玩玩的,只怕是想接近承嗣小五。只是,你们皆是同进同出,回来得也晚,她们没那个机会。”
季羽越发诧异:“庄姑娘知道这事吗?”
柳夫郎摇头道:“应该是知道的,她训斥过好几回了。可那几个老嬷嬷仗着自己是宫里出来的,根本不将庄姑娘放在眼里。水哥儿去园子里玩,碰见过她们好几回。她们当水哥儿年纪小,说话根本没顾忌。水哥儿可不蠢,回来后都学给我听了,说是一个姑娘说,定要给庄姑娘一点颜色看看,还有一个说其实蒋大人长得也很不错。也不知道她们要如何给庄姑娘一点颜色看看?”
竟有此事?季羽扣着指甲,盯着院子里开得正艳的三角梅看了许久,然后起身道:“阿母,十五那日我们去庙里拜拜,如何?”
他肯歇一歇,柳夫郎自然是高兴的:“好好好,那我去准备准备。”
季羽要去拜神,安四本来要去海上操练的,也不去了,说是要陪着同去庙里。
童景元是挣钱挣红了眼,听说正月十五那日去庙里拜拜的人很多,便也说要跟着去。
季羽这个亲王妃要外出,庄姑娘这个尚宫自然得陪同。
于是,正月十五那日,季羽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去了秀州最有名的般若寺。
才到山脚下,便见沿路摆满了大小各种摊贩,除了卖本地小吃的,还有卖胭脂水粉饰物的,打的还是京城连锁店的名号,生意还十分之好。
毕竟,今日来拜神的可有不少名门闺秀有钱人,况且还是全场八折优惠。
季羽看了眼外头骑着马的童景元,摇头笑道:“景元兄可真会做生意。”
庄姑娘心事重重,敷衍地点点头:“是啊!”
季羽知道她的心事,笑了笑没说话,掀开帘子继续看外头骑着高头大马的四哥。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四哥仍如从前。虽皮肤不再白皙,而是黑如炭,但仍是那个背脊挺拔、冷脸英俊的四哥。
目不斜视,心无旁骛。
待他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