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燕军还在,随时都会再次攻城,而火炮唯有季羽会操作。
中午时,三皇子来看季羽,见他还未醒,忧心忡忡地道:“老黑说,那炮弹唯有羽哥儿会做。可如今已全部用完,若是燕军再次攻城,我们如何应对?”
安四自然清楚这些,可羽哥儿因为有喜嗜睡,他如何舍得唤醒羽哥儿?
正要请三皇子离开,可季羽突然睁开眼,茫然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四哥……”
“我这是在做梦?”
又伸手掐他的脸:“我定是在做梦……你在边疆呢,不可能在我身边……”
安四被这话弄得心酸不已,捂着他的手笑了笑:“羽哥儿,你没有做梦,就是我。”
季羽不信:“那我为何不痛?”
安四无奈地笑道:“你掐的是我,自然不痛。”
见三皇子也在,季羽瞬间清醒过来。
他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和四哥在一起。
因为他的梦中除了四哥,再也没有过旁人。
更不可能有三皇子。
季羽连忙坐起来,红着脸道:“殿下,让您见笑了。”
三皇子无奈地摇头道:“你千里寻夫,我岂会笑你?”
“好了……”又起身道:“你先吃饭,吃过饭再说正事。”
待他走了,安四连忙将饭菜放在炭火上加热,紧张地问道:“羽哥儿,饿坏了吧?”
季羽又倒回床上,叹了口气:“不饿,就是困。”
他又突然爬起来,一把抱着给他递鸡蛋的安四:“四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找到你了?”
安四摸着他的头发,是又心疼又高兴:“羽哥儿,不是做梦,你找过来了,找到边疆……”
“昨夜你还帮我们打了一仗呢!你忘了,那火炮轰隆隆地打得燕军落荒而逃,那还是这么多日来,我军唯一打赢的一仗……”
季羽的思绪渐渐回笼过来,抬起头看着安四,无奈地笑道:“四哥,这一路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总梦到你。害得我都分不清真假了。还以为又做梦呢!”
安四只觉鼻头一酸,弯下腰,捧着他的脸狠狠亲吻着:“羽哥儿,我也夜夜梦到你……”
见四哥都哽咽了,季羽也红了眼睛,可他狠狠掐着安四的脸颊,凶巴巴地道:“是哪个坏蛋,说要带我同来边疆?结果全是骗我的,你的话我再也不信了。”
安四的脸都被揪得变形了,可他不但不喊痛,还笑着道歉:“羽哥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战争不是儿戏,我怎能带你去冒险?这一路你过来,应该也看到了,百姓都快跑光了,十室九空,劫匪歹人猖獗……昨夜在城墙上,敌我双方势力的悬殊,若不是你带来的火炮,我们只怕熬不过昨晚。若是战败,会是怎样的结果,你可知?汉子杀掉,妇人夫郎充进军营沦为……”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怕吓着羽哥儿。
“这么危险,我怎敢让你来边疆?还不如待在青城,至少衣食无忧,至少安全。”
道理季羽自然都懂,可就是气:“那你干嘛骗我?我还傻傻地收拾好了行囊等你回来,结果等啊等,等到心慌意乱也不见你,直到景元兄带着你的信来找我,我才知道,你早就走了。差点没气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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