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啊!即使心里再高兴,也不能如此张扬啊!
见承嗣皱着眉头,似乎也在怪她太过张扬,安母这才收了收情绪,掰开安五的手,对族长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没了靠山,没了成群的下人,又受了伤,她倒要去看看辛氏还能嚣张不?
族长哼了一声:“看,可以。莫要让她死了。”
安母一愣。
为何?
族长不屑看她这副蠢样子:“她再怎么说也是主母,她若是死了,承嗣小五三年内不能科举。”
安母那颗雀跃的心顿时凉了一截,事到如今,她还得忍着?
族长摆了摆手:“你去看着,我同承嗣小五有话要说。”
又嘱咐季羽道:“你陪你母亲去,莫让她做出蠢事来。”
季羽心不甘情不愿地扶着安母去了卧房。
他倒不是不愿陪安母,他是不愿去见辛氏。
辛氏几次三番地要杀他们,可他却不能报仇雪恨,弄死这女人,他岂能不气?岂能不恨?
等进了乱糟糟的卧房,见了床上烧得面目全非的人,安母顿时大笑道:“辛氏,你也有今日?”
季羽平日里十分不喜安母,可此时却力挺安母,任她如何嘲讽谩骂辛氏,他都不吭一声。
若不是担心会影响四哥小五科举,若不是担心会让四个小五担上弑母的罪名,他恨不得手刃这女人。
他从未见过如此恶毒之人。
四哥小五什么都未做,就因为担心家产会落到四哥小五手里,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置四哥小五于死地,这样的女人不可饶恕!
安母指着辛氏骂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是越骂越恨,越骂越控制不住自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就要上前掐脖子时,季羽这才出手拦着她。
“母亲,来日方长,每日一骂。”
安母眼中的盛怒这才转淡了些,对着辛氏啐了一口,还要骂几句,外面安五喊道:“母亲,走了。”
安母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出了卧房。
明日再来骂!
可一见安四手里捧着几个用黑布蒙着之物,她顿时一愣:“这是何物?”
安四脸色凝重:“父亲和祖父母的灵位。”
安母顿时大喜,夫君的灵位如今真的归他们了?
喜过之后,又哭道:“贱人好狠心,这三年来连祭拜都不让……”
如今终于苦尽甘来,夫君归他们了……
哭了一会儿,又见安五也捧着一个黑布蒙着之物,又是一愣:“这又是何人的?”
安五有些不敢看他母亲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道:“是冷氏……”
安母顿时暴跳如雷:“这贱人的灵位与我们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