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手拉着手高高兴兴地去了堂屋说话,安四静静地跟在后头,守着陪着羽哥儿。
子女归来,正常的不应该是阿母这样的反应吗?
激动、高兴……
有说不完的话,问他们在路上有没有冻着饿着累着,问他们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可母亲呢?都是自己如何如何难受,自己如何如何不爽,然后怨天尤人……
待季羽安四沐完浴更完衣,安五来了,送来一托盘的菜:“四哥嫂夫郎,饿了吧?快吃。”
季羽对着他就是一拜:“多谢小五周旋。”
安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几句话的事,比起嫂夫郎的救命之恩,不足挂齿。”
见安五这般通情达理,柳夫郎那颗高悬的心也落了地。
也想和安五道谢。
这几日看安母那个冷言冷语的架势,他还以为会刁难刻薄羽哥儿呢!
未曾想,竟然只字未怪。
都是安五这小叔子的功劳啊!
又见安家兄弟说起这回去淮山发生的事,他连忙退了出去。
安四本不想说这几日的遭遇,可架不住小五一直问,只得将在途中遇上庄先生父女,衙役埋伏欲杀他们、淮山知县审问等事说了个大概。
见他们竟遭受这么多的事,安五顿时心惊不已。
“辛知县和大房果然死性不改。”
等听到知州大人让他们放过辛知县一事后,安五又愤怒不已,一拳砸向桌面,咬牙切齿地道:“岂有此理……”
他们还未说完,柳夫郎拎着个包袱进了堂屋:“承嗣羽哥儿,这几日得亏了小五的照顾。如今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便回去了。”
季羽正要劝,安四先开口挽留:“阿母,就住在这里,住在东跨院。有你在,羽哥儿也放心。至于旁的人旁的事,您一概不用理睬。”
柳夫郎自然是不愿意的,哪有长期住在儿婿家的道理?
可他也知道,若是他硬要回家,安家还得分出一部分人手来护他的安全。
他不想拖累安家,只得咬牙住下了。
好在,之后的日子几乎没见安母闹过。
承嗣每日里不是弯弓射箭便是读书写字,羽哥儿每日里不是陪着他说话便也是读书写字,连安五每日都会来给他请安,说会子闲话,就连来串门子的童老板对他也是热情得不得了。
他渐渐地没那么不自在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待安母拿着包袱又回了东厢房,安家兄弟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
“四哥。”安五心里仍气得很:“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姓辛的不止一回谋害我兄弟,就一句话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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