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出事了吧?城外那么多流民,不会是拦着马车不放吧?
又或者……他突然心口一紧:“四哥,你说辛知县和大房的人会不会打庄先生的主意?”
庄先生在公堂上为四哥小五说话,蒋校尉给知县的信也是魏主薄写的,辛知县和大房必定怀恨在心,会不会趁庄家去淮山的路上将人……
安四面色变得凝重:“难说。虽说以庄先生在青城名望,以及他们家的那些亲戚,辛知县和大房不至于如此大胆。但狗急了还会跳墙,为了自保,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季羽连忙跳下车:“四哥,那我们快回头去找吧!万一庄先生他们……”
安四放下包子,点头道:“好!”
未曾想,他们才走上官道往回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见来时路“哒哒”地过来一辆马车。
而那车夫,季羽熟得不能再熟,心下顿时一喜,连忙跳下车朝马车跑去,喊道:“庄姑娘。”
马车停下,帘子掀开,露出庄姑娘面若桃花的脸:“羽哥儿?”
季羽那颗高悬的心顿时落了地。
是他想多了,庄姑娘平安无事。
庄姑娘跳下车,拉着季羽的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为何又作这副汉子的打扮?”
季羽挤出笑容笑了笑。
他们去淮山县可不是去度蜜月游玩的,而是有任务的。不稍微装扮一下,辛知县那般心思缜密的人只怕不会中计。
他们俩挨在一起亲热、地说着话,安四则对车里的庄先生拱手道:“学生见过先生。”
庄先生盯着安四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是作甚?”
怎打扮成这副模样?不止穿着寒酸,连脸都抹黑了。
若不是这身高,若不是这份气势,若不是这熟悉的声音,他必定认不出来。
见庄先生并不知他们的目的,安四轻叹一口气,看了眼庄姑娘。
看来庄姑娘确实做到了守口如瓶。
可庄姑娘根本未关注他们这边,只拉着羽哥儿的手,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何往回走啊?”
季羽轻叹一口气:“你们这么久未来,我们担心你们出了事,便想着去找你们。”
“是这样啊!”庄姑娘笑道:“我们出城时,在流民营耽误了一会儿功夫。羽哥儿,你不知道,那些抢吃的小孩将路堵得严严实实,守卫过来驱赶,弄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得以通过。”
安四看了眼季羽,又问庄先生:“先生可知前面有地形较复杂、适合埋伏之处?”
这话题庄姑娘喜欢得很,庄先生还未回答,她便兴奋地道:“有,前面大概十里过了青城界内处,有个大坡,坡上长满了树和灌木,最适合埋伏。以前那里还出过山贼呢!”
安四季羽夫夫对视一眼。
要对付他们的人只怕就埋伏在那里,就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