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沐浴了,他在监牢里待了一夜,那味道……
羽哥儿爱干净,可不能熏着羽哥儿。
安四松开季羽,将热水倒入浴桶,又要给他宽衣。
季羽拦着不让:“四哥,你手都伤成这样了,我自己来。”
他几下扒了衣裳,跳进浴桶了。
见安四拿着帕子要给他擦澡,季羽又急了:“四哥,你的手受伤了,莫要碰水,我自己洗。”
安四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眼珠子一动不动,看得季羽都不敢动了。
“四哥,你别这样看我。”
他又不会跑,干嘛这样守着?
安四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又笑了笑。
他就想一直这样看着羽哥儿,永远也看不够,少看一眼他都觉得亏了。
可既然羽哥儿不喜,他只得起身道:“好,我给你去拿衣裳。”
待季羽洗完澡,又换上热水要给安四洗。
可安四按着他的手:“羽哥儿,你先去歇着,我自己洗。”
季羽才不管,一把扯开他长衫,见后背果然有一道可怕的血红色印子,顿时眼泪滚滚:“四哥……”
安四转身抱着他,低声道:“羽哥儿,无妨,一点都不痛。”
季羽才不信这话:“不痛?都打成这样了……”
安四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无妨,只打几下板子而已。”
季羽又不傻,仰着俊脸眼泪汪汪地道:“四哥,你骗人,这明明就是鞭伤。四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在监牢中对你们偷偷用私刑了?”
那手指上的伤必定是用的夹棍,手腕上的勒痕必定是带的手镣,这背上又长又深的痕迹必定是鞭伤。
安四想瞒但也知道必定瞒不过聪慧的羽哥儿,只得点了点头,又安慰道:“无妨,我们兄弟身强力壮,只是几鞭子而已,不碍事的。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季羽忍着眼泪,拿来药酒给四哥擦拭身子:“四哥,忍着。”
安四一动不动,整个擦拭过程中,哼都未哼一声。
可季羽瞧着那些伤痕,心疼得不得了,边吹边擦药,又仔细地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待用热水擦干净身子后,夫夫俩上了床,熄了灯小声说着话。
“四哥,昨日在公堂上你为何不让我说淮山军?”
安四背部有鞭伤,只能趴着,他摸着季羽的脸,轻叹一口气:“在公堂上见到张田,我便知道,这是大房要置我兄弟于死地。他们必定也是知道淮山军的,可为何还敢如此这般胆大包天地污蔑我兄弟?必定是该打点的人皆打点了。我就算说出淮山军又有何用?他们到时随便找一个淮山军的人来作伪证,到时我们兄弟是百口莫辩。然后你必定会亲自去淮山找蒋校尉……”
季羽难受不已:“四哥,你是因为担忧我的安全才不提蒋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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