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淮山军走了,豹子也被衙门拉走了,围观的村民也走了,安四关上院门回了东厢房。
方才吃饭时就没见着羽哥儿,乔婶子说阿母陪着,可他还是担心。
羽哥儿看着未受伤。可羽哥儿一个哥儿,半夜三更只身穿过深山老林来找他们,又为了救他们,直面老虎。
也不知有没有受到惊吓?
卧房里静悄悄的,柳夫郎坐在床沿,季羽头枕着他的腿睡得正香。
见他进来,柳夫郎伸出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又将季羽的头轻轻放到床上。
他起身走到安四面前,低声道:“等羽哥儿醒来,跟他说一声,我和杨婆子回家了。”
安四连忙躬身行礼,又送他出去。
到了院子里,柳夫郎轻吁一口气道:“承嗣,方才羽哥儿一直夸你,你们夫夫感情这般好,我便放心了。”
安母不好并不打紧,只要安四好就行。
走到院门口,又转身道:“往后……这般危险的事还是要少做。我们老了,真的承受不起这样的事。”
安四目送他们远去,等看不见背影了,才关上院门回了东厢房。
在外熬了一夜,他也累。
安四衣裳也未脱,抱着羽哥儿,盯着他略有些憔悴的脸看了片刻,也睡了过去。
进入黑甜梦乡时,他脑中想的是:
他的羽哥儿怎这么好呢?
夫夫俩抱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可到了晚上,又被安母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承嗣……”
门被拍得震天响。
季羽皱着眉头睁开眼,他一动,安四也醒了过来。
“承嗣。”安母在外面哭道:“快醒醒,小五发烧了,烫得厉害……”
夫夫俩对视一眼,又立马翻身下床,开门跑去了西厢房。
安五果然烧得厉害,都烫手了。
季羽想着早上的事,连忙掀起安五衣裳下摆看了下他的腹部。
只见紫黑一片。
屋子里三人皆是一愣,季羽看向安四,他想问:四哥,你没和郎中说小五被老虎扫了一脚的事?
但当着安母的面,他不会这样问四哥。这不是害四哥被安母骂吗?
谁知四哥懂他的意思,解释道:“白日里郎中看过了,那时还无事。”
季羽心一沉,难道是内伤?
他想起那些被老虎一巴掌拍得血肉模糊的黑衣人,顿时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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