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话,安五黑着脸进了灶房,见他们夫夫两个眼中带着笑亲亲热热聊得正好,安五脸上的不悦瞬间散了去。
只要四哥不在意,嫂夫郎不介意,他又何必气成这样?
待吃过饭,新婚夫夫回了新房,季羽拧了帕子递给安四,安四却紧握着他的手,低声道:“今日在河边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季羽脸一红:“四哥,我不知道家里有井,若是知道,肯定不会去河边洗衣裳的。”
安四摇头道:“不,你并未做错。”
又试探着问道:“他们说的话……你信吗?”
季羽连忙摇头:“四哥,我只信你。”
他虽然一直疑惑四哥这般完美的人为何会娶他?但他再有疑惑,也不会听信旁人的胡言乱语,他若是想知道,会直接去问四哥的。
安四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谢谢你信我。”
也谢谢你维护我。
季羽被他摸得脸越发红了,连忙抽身:“四哥,洗漱吧!”
等洗漱完,两人面对面地躺着说话。
安四轻叹一口气:“我虽是庶子,却是长子。当初大房连生三个姑娘,一直生不出汉子,我祖母便做主给我父亲纳了我母亲。我母亲虽然连生我们兄弟,却并不受父亲宠爱,我父亲……另有所爱。可父亲虽不宠爱我母亲,对我们兄弟却极好,可以说是寄予厚望。我才三周岁,父亲便请了先生教我读书写字……”
季羽这才明白四哥的大名为何叫承嗣了。虽是庶子,却是庶长子,可见以前有多受宠爱。
“可好景不长,因为我们兄弟皆喜欢习武,没一个是读书的料,我父亲颇有些失望,后来大房终于生下嫡子,父亲立马将注意力放到六弟身上。只是六弟从小体弱多病,郎中说他只怕活不到成年。大房担心我会抢走属于六弟的家产,便让人往我饮食里下、药,那药……”
见四哥眼中涌上寒意,季羽顿时明白过来那是何意,连忙道:“四哥,我季家也是呢!我阿母也不是狐媚子,只是大房有了身孕,她担心我父亲会独宠新纳的小妾,便将我阿母送到父亲身边,这才有了我……”
他不是在为柳夫郎洗白。
在这古代,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若是有错,错得最多的不应该是男人吗?
安家父亲为了生汉子,便纳了四哥的母亲。季家大房才有身孕,季父便纳了新妾。大房怕小妾得宠,便送柳夫郎去争宠……
安母和柳夫郎都只是工具、只是棋子而已。
并不是他那个世界明知男人有家庭还扑上去的小三。
安四目光温柔地看着季羽。
这是怕他难堪,便转移话题?
他本想说,那药虽伤身,可这些年他早调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