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楉绷直的脊背松了,他立马兴冲冲地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那地方是在我家后山啊,那么近,爷爷带我上山找家里跑丢了的鸡才看见你们几个藏在废弃的房子里的。”
“不过爷爷说人贩子好凶,把你们骨头都打断了。”
程闫夏看他一脸后怕,问:“那楉楉还记得你抱过的那个小孩吗?”
明楉摇头。“不记得了。”
“小时候的事,爷爷从来不提。我只记得那么一点点。”明楉笑着用手比了芝麻大小的距离,“爷爷说我后来回去反反复复发烧,烧糊涂了。自然就不记得了。”
程闫夏一时无言,手心紧了紧。
他只知道自己当时隐约看见了小孩,很乖,小包子脸贴在自己的脸上软软的。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一双葡萄眼睛干净得像山泉水。
可是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小孩就不见了。
妈妈只说,他们家已经报恩了。剩下的,都与程家无关。
程闫夏看着眼前的明楉,看着看着,低沉的笑声从喉咙中宣泄而出。
明楉见他笑。也欢喜地露出自己两边的小酒窝。
“你笑什么呀?”
程闫夏拉过人,轻轻抱住。他试探着将脸蹭在明楉的脸上,滑滑嫩嫩的。
还像小时候一样。
明楉瞪大了眼睛,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他低呼:“程闫夏。”
“我就是你救了的那个小倒霉蛋啊。”程闫夏只觉胸腔的情绪要把自己撑爆。他只好抱紧人,直往明楉脸上挤。
“什么?!”明楉脸成了小包子,说话都不清不楚。“你赤我酒的、救的小倒霉蛋!”
程闫夏蹭够了,那熟悉的感觉始终不散。
他放开人,眼中尽是明朗的笑意。“嗯,三个小倒霉蛋。”
“那……”
明楉惊呼,像是现在才明白过来。“那剩下的小倒霉蛋就是嵇在桑跟裴予!”
鼻尖被轻轻勾了下。
一痒,明楉长睫哆嗦个不停,他猛地捂住鼻子。
“还不算傻。”程闫夏扬眉,多情的桃花眼顿时漾开,犹如点缀着花瓣的湖水。不同于以往的冷,笑着的时候,全是春日的暖与柔。
是要将人溺死的温柔。
明楉被看得心肝儿一颤。捂着鼻子的手转而捂住眼睛。手指缝隙悄悄打开,掩耳盗铃似的。“程闫夏,原来是你啊。”
原来是老公啊。
那上辈子老公来找他,是不是也是跟以前的事儿有关呢?
程闫夏轻笑,站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吓到了吗?”
明楉摇摇头。“就是有些出乎意料。”
程闫夏唇角弯了弯,将他的手拿下来:“我也一样。”
“不过,还是要跟你说一声谢谢。”程闫夏俯身,鼻尖差一点点挨着明楉的鼻尖。他专注而真诚。“明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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