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书一时无声。
唐牧倒是道:“我也是你哥哥,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明楉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眼神。
很恶心,不是吗?
唐知书轻叹:“我给你舅妈本来就是你外公外婆要求的,而唐牧的妈妈,是我在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上的。”
“这么些年……”
明楉不想听他怎么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说来说去,最干净的他反而是最恶心的。
这会儿说得倒好,可舅妈年轻的时候不比这个女人差。
哪个都舍不得,现在怎么又舍得了?不就是舅妈人老珠黄,比不上现在这个了。
“舅舅,我等会还有晚自习。”
明楉说了这么一句,唐知书的话头止住。他看着明楉埋着头的样子,眼中的不喜一闪而过。
不听话了……
很快,明楉起身告辞。唐牧起身来送,走到门口,他道:“以后有机会,再见。”
“不见。”
呸,渣男!
唐知书那套房子分给舅妈了,除了一次性给了唐稷方以后的抚养费、学费,唐知书带着另一个家的人离开了江市。
去哪儿明楉不知道,但仔细想想,上辈子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唐知书才和他断了联系呢?
没人告诉他,他也无从得知。
高二最后一个暑假,明楉在程闫夏的辅导中成绩直接进入年级前十。
若是一直保持,以后程闫夏想去什么学校,明楉能毫不犹豫地跟着去。不过还有一年,明楉没将这事儿放在明面上说。
为了生活宽裕一点,暑假明楉照旧决定打暑假工。现在有住处,赚得多的都是生活学习资料的开销。
不过在此之前,得看一看唐知兰。
“在想什么?”程闫夏指腹戳了戳明楉的眉心,将发呆的人戳醒。
知了的叫声又尖又长,横冲直撞地朝着人的耳朵里灌去。是炎热的夏天特有的声音。
“回去看一看。”
“不怕被关起来?”
“怕。”
“所以想……想你陪着我一起去。”
“行,什么时候?”
“明天吧。”明楉盘腿坐在沙发,双手撑在身侧,身子前倾满脸笑容望着跟前的程闫夏。
“好。”程闫夏瞅了瞅他,轻轻弹了下他额前的呆毛。“早上几点?”
“七点?”
“行。”
江城树多,但也热。除了早上和晚上好一点点,白天几乎不能出去。
决定好了,第二天明楉开门就见到程闫夏。
两人一口一个包子吃了,早上八点到达了明楉生活了接近十年的小糖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