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闫夏同学,明天能洗出来吗?”
程闫夏:“能,很快,但是前提是……”
明楉像树懒一样,极为缓慢地「啊」了一声,随后仰头盯着他:“前提是什么?”
程闫夏:“咱们得先找到一个店。”
“哦……”
明楉蔫巴。
程闫夏揉了揉他的头发,带着明楉问。
他在跟前忙碌,明楉走着走着开始打呵欠。顺手拉上程闫夏的衣摆,脑门往他的肩膀一靠。明楉像牛犊一样拱着人,只需要控制着两条腿走就行。
双眼慢慢闭了起来。
“程闫夏同学,舅舅是那种人吗?”
“哪种人?”
“舅妈会伤心的吧。”
“嗯,可能。”
“表弟呢,哦,不对是唐稷方……”
“程闫……窝好像快睡着了。”
“我告诉他们,舅妈和唐方……恨窝吗……”
“脑公啊……好困呀……”
“嗯,睡吧。”
程闫夏看着近在咫尺的照相馆。听了一路明楉忐忑不安的话。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笨兮兮的,是个人都能欺负。
轻轻将人打横抱起,程闫夏原路返回。
明楉熟练地抱住程闫夏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三秒不到,呼吸沉沉。
“说或者是不说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没有欠谁的。”
“既然舅妈对你好,那她该是知道的。总比一辈子蒙在鼓里强。”
明楉听不清,但低磁的嗓音就像是舒缓的大提琴音,对明楉来说尤其的助眠。
得亏是程闫夏的臂力好,不然走动中途明楉就得从他手上摔下去。
到楼层时,正要上去。
程闫夏看到迎面而来的唐知书。
这个点儿,是「加班」回家了吧。
他站定,身形隐藏在阴影里,对那面投来的视线假装没看见。等到人走了,程闫夏才重新提步。
回到家里。刚将人放下,明楉就醒了。
“醒了?那就去洗漱。”程闫夏站在床边,手上还捏着被角。
明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恼人得很。”
程闫夏:“也不知道谁恼人。”
明楉撑着床爬起来,软发乱糟糟的。“照片洗了?”
程闫夏:“没,你睡着了。”
明楉轻轻「哦」了一声,然后散乱着衣服,起来洗漱。“原来是在梦里面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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