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晚安。”程闫夏看着重新对着自己的发旋。
“晚安。”明楉快速说完转身。
“晚安——”
门里,不要脸的声音带着酸不溜秋的气味儿砸向程闫夏。
程闫夏关上门,侧头看着两人。
“嘿嘿,程哥,那啥,睡觉了哈。”
说着两人胳膊抵着胳膊,并排面对着程闫夏,迅速从门缝中溜过。
门在下一秒,砰的一声关上。
嵇在桑指着门:“臭男人!”
“别忘了,你也是男的。”裴予摇摇头,“这下好了,玩儿都没得玩儿的了。”
“不是还有我吗?”
“你不行。”
“你才不行,裴予咱比比!”
“幼稚!”
“呵!你不敢!”
“谁不敢!比就比!”
程闫夏后背靠在门上,将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幼稚。”
没了热闹的声音,心底被压下来的事儿重新浮上来。程闫夏左思右想,确定自己跟明楉不认识。
但是奇异的是,明楉认识自己。还很熟悉。
“怎么会呢……”程闫夏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黝黑的双眸更显深邃。
——
深夜,明楉睡得正熟。柔软的大床将自己的知觉拉回了上辈子。
仿佛只要轻轻一翻身,就能滚落进另外一个人的怀抱。
但事实上,滚了一圈。明楉恍惚着从地上爬起来。
幸好身上还裹着被子,没让自己摔到。
白天睡久了,醒来过后睡意全无。明楉慢吞吞地爬上床,心里边像筛子,空寂又孤独。
他抱着膝盖缩进被子,眼尾红红的。
“老公啊……”
“你要是也能想起来就好了。”
明楉委屈地瘪瘪嘴,将自己往被子里藏得更深。
另一边。
睡着的程闫夏反反复复做着一个梦。
梦中天幕漆黑,但地上是纯白的雪。厚厚的靴子踩下去,直接落下一个几厘米厚的脚印。
是一个巷子里。
即便是冬天,这里也散发着难闻的垃圾腐臭味道。
程闫夏闭着眼剑眉蹙起,深觉自己这梦做得有点过于真实了。
大雪承受不住重量,咯吱咯吱的细碎声音在巷子里清晰可闻。但成年的自己像是没察觉一般,目标明确地靠近垃圾桶旁边。
“出来吧。”他听到自己说。
谁出来?
半响没动静,但眼皮底下是一个头发软趴趴的俊秀青年。很瘦,他双手捂住头部,露出青紫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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