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家,他再没有奢求。只要不是明有林来, 什么都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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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气温骤降,天气转凉。校园里到处都是枯败的花草。学校广场中间的那棵巨大的黄角树下, 也堆起了厚厚的棕黄色叶子。
学校的起床的广播已经响过。亮了灯后, 明楉洗漱完, 提着早早收拾好的垃圾在外面的垃圾投放点扔了。
“又凉快了。”
明楉搓了搓胳膊,对着外面五米不见人的白色浓雾早已习惯。
现在时间早,明楉拢了拢衣领遮住脖子,端着早餐往教学楼去。
早上六点半,天还黑蒙蒙的。走着走着,身后的建筑逐渐消失在白色的浓雾中。
一阵冷风灌入脖颈,明楉只觉被背脊发凉。
他走一步,看三步。
周围悄然无声,若不是能看到花坛分辨一下方向,明楉甚至能直接能被自己吓得跳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只觉雾中藏着人,速度又加快不少。
忽然,自浓雾中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像鞋子碾着地上的枯叶,窸窸窣窣的,在浓雾建构起来的空间里显得森然可怕。
明楉头皮发麻。找准了方向拔腿就跑。
树下,那棵学校标志性黄角树下,猛地插过来一道黑影。
明楉呼吸一滞,双眼惊恐。脚步却没刹住直直撞了上去。
“唔!”
鼻尖磕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接着肩膀又被重力一推。
明楉腿软得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你。跑什么?”
明楉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
熟悉的声音让他即使没有抬头看也知道是程闫夏。
“对不起啊。”
程闫夏站立,手不经意地擦过自己的胸膛。
啧,有点疼。
“不起来?”提了提自己的书包,还有些困倦的双目注视着缩在地上的人。一团儿跟圆子似的,软趴趴的好欺负。
明楉咕噜爬起来,将地上没吃完被打落的包子捡起。眼里闪过可惜。
“我赔给你。”程闫夏将手上的袋子往前一递,“拿着。”
明楉摇摇头,小心翼翼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
“我再去买就是了。”
“你先回教室吧。”
明楉看了看眼底挂着黑眼圈的大男孩,有些不舒服。怎么一天天净喜欢熬夜。
心中这样想,脸色自然就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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