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明楉眼睛估量,自己现在只能到他的胸膛。
不对。
他悄悄地将脚跟贴着电梯,像量身高一样脊背肩膀抵着,站得笔直。仿佛有个半厘米的误差都不行。
程闫夏看着跟前反光的墙,眸子涟漪。
小矮子。
电梯很快到了,程闫夏率先出去,嘴上不停:“有什么事叫我或者直接叫服务员,给你带到后,我要下去招待客人。”
明楉闷闷点头,惯性使然直接转向上辈子常去的那间。
等到程闫夏都站在一旁紧紧观察他时,明楉手一抖。“怎么了?”
他有种被探究的感觉。明楉只觉被他再看下去,上辈子的事儿都能被扒出来。
“嗯,不是那个房间。”
“哦,好!”明楉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站在那被看了一分钟之久。
再往前走了十多米,程闫夏打开门。
“你现在这里休息,有事儿直接电话找服务员。吃饭什么的都可以。”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二点,什么时候想回去都可以,跟我说一声我安排司机送。”
一通嘱咐完,程闫夏觉得嘴巴有点干。
他觉得自己是闲事儿管的宽。可抬眸间,秀气的青年浅色的头发蓬松落在满是笑意的眉间。他站在落地窗的飘纱前,身后的阳光直接将他整个人添了几分朦胧的温软。
很干净,像挂在晴空的团团白云。
程闫夏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然后,他就像脑子被蒙蔽,被明楉牵着鼻子走。
这个房间的布局跟明楉以前常住的差不多,明楉像到了熟悉的环境中,且身边还是他最熟悉的人。习惯就这么被放逐出来。
明楉找到拖鞋换上,然后啪嗒啪嗒直奔浴室。 程闫夏就站在门边,转身愈走。
“哥哥,毛巾!”
程闫夏耳朵微痒。浴室传来的声音,比平时的更软,又轻又拉长。像快要融化的棉花糖,着实腻人。
“毛巾!”
程闫夏深吸一口气。“在里面的柜子里,自己拿。”
明楉:“我看不见。”
程闫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明楉没有责任也没义务还这么贴心地帮他。但那脚就是不听话地进了浴室。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又是给捂着眼睛,又是找鞋的。程闫夏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人。
等人终于进了被窝,程闫夏视线落在被拉住的小拇指上。墨眸沾了寒雾,顷刻间替换了心中不明的情绪。
“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步履匆匆,裹挟着雾凇般的冷。
又生气了?
明楉双手半抓着被子,露出来的圆眼闪过委屈。
不论程闫夏刚刚说的,但论他做的,明楉藏在被子里遮住止不住勾起的唇角:
谢谢老公。
老公说过,看人要看他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