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戚尚且不觉,欢欣道:“怎么样?这把剑削铁如泥,可是由上好的料子打造而成的。要不然也不会陪在本宫身边十载,这剑还被留着。虽是本宫身边的一把旧剑,但也千金难得了。”
许久后顾舟寒菜平息心口剧烈的跳动,惴惴开口:“属下可否知道这剑的名字。”
喻戚指了指剑柄那处:“它名字取自‘雪中欺寒探暖’,名为‘欺寒’,欺瞒的欺,寒气的寒;话说来本宫还有个九节软鞭,叫做‘探暖’。具为本宫儿时初学武艺时父皇给本宫的生辰礼,欺寒探暖,一剑一鞭皆属上乘;不过‘探暖’被本宫雕饰的过于华贵女气,便选了‘欺寒’与你。”
剑名,欺寒……
顾舟寒呼吸一窒,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同时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脉,看着剑身上几乎弱不可寻的“寒”字,顾舟寒浅淡瞳目发亮,心口直发痒。
他方才愣住,还以为是殿下的那个“戚”。
而喻戚见他恍神,才觉得不妥。
一把剑的名字叫“欺寒”,她还特意拿来送给了顾舟寒。
摆明在欺负人。
她虽有些矫揉造作,可权势加身,她自认不是个恶人。
如今被“欺负”的人当着她的面前摇摇头,又点点头,喻戚摸不准他的意思。
“说来也同你有缘,‘欺寒’里也有个‘寒’字,不过若你不喜,便换个名字。”
顾舟寒将剑合了回去,他嘴角轻轻上扬,眼睫低垂地颔首悄然道:“还叫戚寒。但这是殿下赐下的剑,所示属下斗胆,这‘戚’字……是殿下的名讳里的那个。”
蓦然风起树荫随之而动,似在遮掩少年剧烈喧鸣的隐秘心悸。
喻戚不懂顾舟寒为何突然高兴,但光下少年的那张脸白净得像秦窑烧出来的新瓷,琥珀色的瞳目半数掩在光影下,比灿阳破云后掠金的浮光更具神采,喻戚托腮看着险些走了神。
其实一把剑不管换什么名字喻戚都无所谓。
“你是剑的主人,你想如何便如何”,语毕她不由多问了一句:“那舟寒你是否学过剑术?”
顾舟寒愣神,白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紧抿的唇瓣上下抬阖,吞吐了好一会才秃噜出了两个字:“不会……”
不会?
听顾舟寒言至此,喻戚以手托腮,狐疑地挑眉。
不对啊,梦里顾舟寒舞剑舞得那么英挺流畅,怎的现在十六了还不会剑术?
喻戚对上眼前少年修长的颈项还有棱角分明的面容,现在的顾舟寒这么乖,这么听话,怎么会骗她呢?
喻戚只疑惑了一瞬,便说服了自己,这辈子的顾舟寒已经不是上辈子的顾舟寒了,只当顾舟寒是后来从郝云谷里逃出来后才学的剑。
想通了的喻戚舒了一口气,一锤定音:“那等你腿好了,本宫教你啊,本宫可是全鄞都姑娘里剑术,御马都能拿得头筹的,你那么聪明,本宫肯定一教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