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反正眼前全是破碎的片段。
一下在辽阔的大草原上钓鱼,地平线上的夕阳又大又圆。
一下脚踩进潮湿的海水里面,周身是黏腻的海草和会咬人的贝壳。
凝聚的意识勉强能感觉到有谁为他调整床背角度,抚平眉间的一点皱痕,但下一秒又散开。
等迷迷瞪瞪地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下去,不知今夕是何夕地反应半天,江璨只察觉身上很凉。
用热水洗完澡后,出门吹了阵风的凉。
往下一看,好家伙,能不凉吗?
他衣服都给扒掉了!
衣襟大敞的,冷白的皮肤被台灯照出一层莹润的薄光。
再再往下一看,裤衩子也要扒掉了!
江璨不可置信地看着还抓着他裤腰要往下脱的裴与墨,“我、我我我还是个病人呢!”
想要挣扎可奈何手脚被固定住,他人都傻了,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纯洁的身体坠入可怕的魔爪吗…
等等,江璨猛然想起来,他已经不纯洁了。
但不纯洁了也不能这样啊!
江璨悲痛万分,“就算你很想,但在救死扶伤的医院里也不应该…而且我刚刚没醒呢你怎么能色胆包天地对我做出这么禽兽的事…”
色胆包天的裴与墨:“。”
他额角久违地跳了跳,“…我在给你擦身体。”
江璨这才注意到,裴与墨手里还有一块毛巾,而身体上泛着凉意的皮肤也告诉他,所谓“擦身体”才开了个头。
那双苍白的手还撑在江璨的腰边,像一块晶莹的羊脂玉。
江璨往后缩了缩,“不然别、别擦了吧。”
裴与墨:“不擦会影响病情。”
慢条斯理的,裤衩子飞飞。
江璨脸爆炸红,“啊啊啊啊不要看!”
裴与墨不慌不忙,“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江璨羞得要死要活,愤而抬眼,就对上裴与墨唇角那点戏谑的笑意。
裴与墨生来一副锋利阴郁的面孔,略冷下脸来,那股子生人勿近作壁上观的疏远就仿佛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但一面对江璨,就始终克制着收敛着,连带着情绪都压在平淡的表象下,让人忍不住想走近点,生出一探究竟的心痒。
江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不对劲了。
裴与墨替他擦拭膝盖的手也停住。
江璨默默地往下看着不听话的小江璨,再看一眼不知说什么才好的裴与墨,整个人都要炸起来了,“怎会如此!我明明是…啊啊啊啊钢铁般的意志,我我我钢铁般的意志呜呜呜嗷…”
裴与墨:“…”
裴与墨是不知道江璨有什么钢铁意志的,他只是默默地放下毛巾,眼角微挑,“救死扶伤的医院?色胆包天?禽兽?”
江璨:“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后面可能有一点点虐,一点点
——
又到月底啦,姐姐们会把营养液给人家嘛(打滚卖萌疯狂尖叫扭动叼花)
人家不在意看姐姐们和别的咕咕玩的(拧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