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江璨晕过去,沈秘书赶紧招呼着人把担架抬过去。
他们裴总也是真的精于算计,能想到的全想到了,跟在最后面的救护车装备齐全的都能当个小医院使。
这样想着,走到旁边时一抬眼,沈秘书给吓了一大跳。
他见惯了裴与墨时不时阴鸷得抬手天凉覆手王破的样子,也见惯了裴与墨日常性冷下脸无悲无喜无情无欲的样子,却还是头一回见裴与墨哭。
也不算全哭,眼眶里水银滚墨丸地折着点水光,眼尾红得吓人。
沈秘书不敢再看,随着江璨到救护车里去,只听得到身后裴与墨用浸着冰的声音问裴五:“警察还有多久到?”
江成地和江成仁开始被江璨摁在地上锤的时候,只是单纯地怕疼。
对上裴与墨那双眼,才开始本能地怕死。
该怎么形容裴与墨看向他们的视线呢。
就像被惹怒的皇帝看着死囚,想要灭世的神灵直视蝼蚁——他是真的不在乎要不要他们的命。
江成地挣扎着往后逃,“你想做什么?!江璨都已经原谅我们了!”
江成仁:“别杀我,我真的只是一时头脑发晕…”
他们在地上蠕动的样子像是黏糊的臭虫。
只是手脚被捆住,身体又太过肥胖,急得满头态是汗也没能逃出几步,只能绝望地祈求着宽恕。
裴五看了眼时间和大概的位置,回答道:“十五分钟。”
裴与墨:“他们在被我们发现后还反抗夺车,想要逃跑,我们去追,他们慌不择路地撞到山崖下…懂吗?”
他的声音冷冽,几句话就决定了江家兄弟的命运。
裴五问:“是生是死?”
裴与墨最后看一眼江家兄弟涕泪横流的丑态,摘下的手套落在地上沾染了灰尘,“看天意吧。”
江璨再醒过来时,是在医院里。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不知道是什么药物的苦涩味道直冲头顶。
之前没有察觉的疼痛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后脑勺感觉类似于被几千几万只啄木鸟疯狂地啄,身上则是招惹了数不清的蚂蚁疯狂啃咬。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模糊的色彩凝聚成女人哭泣的脸。
是言夫人。
她眼圈红肿,“江璨,你哪里难受吗?”
江璨想说其实还好,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再四下一看,很好,他四肢被固定住,脖子上了支架,已经被包成木乃伊了。
言夫人拿着棉签蘸水涂抹到他的嘴唇上,解释道:“医生说还不能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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