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墨:“他很好。”
被江璨这么嚷嚷一通,气氛较之前热络些,起码不再像官方开会。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或许缘分真的存在吧,我没想到,兜兜转转的,璨璨竟然还是和你在一起了。”
裴与墨的余光仍落在江璨身上,他没听明白江老爷子的意思,只是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
江老爷子说:“离开裴家后,江璨找了你很久。”
裴与墨不疾不徐地重复道:“找了我很久?”
江老爷子:“嗯,直到他十岁时,在路上看到穿着白色裙子长头发的小女孩还要追过去,想看看是不是你。”
裴与墨耳边嗡的一声,突然有种难以置信的猜想。
他的瞳孔颜色变得很深很深,指尖因为克制而紧紧绷着,最后,他若无其事道,“嗯,我离开裴家时很急,没来得及告诉他。”
江老爷子:“璨璨那段时间生病住院了,每天闹着要回去,找不到你时哭了好几天声音都哑了,那小模样…啧啧啧。”
他就知道江璨没怎么说。
这孩子也真是的,谈恋爱怎么能藏着掖着地暗暗付出呢。
这样想着,江老爷子继续说:“后来你们家搬走了,江璨还天天翻过去,我索性把隔壁买下来,江璨又非要在墙边上建个小亭子,说等你回来,就不用再淋雨了。”
江璨当时生病,是因为淋了雨。
裴与墨记得很清楚,他在裴家见到小江璨最后一面的那天,是雷雨天。
电闪雷鸣对小孩子有足够的震慑,他们紧握着手,像两只惶恐的小动物,仓皇地被驱赶进小小的院檐。
江璨一直护着他,还煞有其事地说,是男子汉就要保护女孩子。
裴与墨说谁是女孩子。
江璨傻乎乎地叫唤,啊啊啊又打雷了!
吓得他埋在江璨胸口不敢动,裙摆却始终是干燥的。
裴与墨恍惚地垂下眼,状若自然“江璨跟您说过我吗?您怎么确定是我?”
江老爷子理所应当地说:“查出来的啊,天天小公主小公主的挂在嘴边,开始以为江璨撞邪了呢,后来裴家的事上了报…”
当年绑架案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京都有孩子的家庭都多上三分心,更逞论居于裴家邻侧的江宅。
事发后,连着几天江老爷子都是摸着江璨的脑瓜子入睡的。
而裴家再封锁消息,裴家夫人疯了把儿子打扮成女儿的事也不是全没人知道,再传到耳朵里,心大如江老爷子也不能忽视这样的巧合。
江老爷子说完才反应过来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家事不好,更何况江家本也不算干净,正要道歉又反应过来,“你不知道?”
裴与墨:“…嗯。”
江老爷子匪夷所思地又又反应过来,“等等,你是全不知道?”
裴与墨眼皮轻垂,没答话,算是默认。
江老爷子往后一靠,萎了。
万万没想到,助攻竟是我自己。
裴与墨还问,“所以他一直说我是他的小公主…”
这都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