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而陌生的语气让柳文冰感到不可置信。
江璨以前不是这样的,江璨以前…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清楚地记得每一次见到江璨时的样子。
从还不及膝盖高的小孩子,拽着衣角软软地喊妈妈,他吃到好吃的苹果都要递给她分享,偷摘老爷子种的鲜花慎重地放在她的床头。
再是斜挎着背包的少年人,眼眸依旧干净漂亮,却像是明了她所有的不喜和冷淡,保持距离,仍旧会在她需要时挺身而出。
但柳文冰对这个一看就不是自己孩子的孩子没有一点施加母爱的想法。
燃烧着的火焰一点点变成温热的星子。
直到现在,彻底熄灭。
柳文冰骤然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追上去牢牢地抓住江璨的衣角,她慌张无措地找着借口,“你不能走,江璨,你是我养大的,你得帮我你得站在我这一边…”
视线落在手下的衣角,骤然又有了底气,“你抢了江和的角色,你还找人打他,你怎么能这样?”
江璨穿着的T恤上有着《太平》剧组的字样,是导演专门找人印的,胸口还有将军图案的刺绣。
柳文冰越发镇定下来,“跟我回去,我就原谅你,也不赶你走了。”
江璨惊喜,“江和又被人打了?江和被打哪儿了?打得重吗?有没有变成猪头?”
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拽着自己衣摆的手就被拨开。
来者肤色苍白,攒着戾气的眼眸像黑曜石一样明亮,说话时平静冷漠的语调像藏着冰刀一样锋利,“我才想知道,你怎么敢这样对他。”
江璨:“与墨,你怎么来了?”
柳文冰意识到这位是谁,腿脚开始发软,“裴、裴总?”
宋越先前给她打电话说找到江璨时,也确实说了江璨跟裴家家主走得很近。
柳文冰当时还觉得是好事,江老爷子本身就对于他们想把江璨嫁入裴家的事情十分恼火,如今就可以解释说是江璨的意思,他们不过是为了满足孩子的愿望。
而且,江璨能攀上裴家,裴家又怎么会亏待他这养育了江璨十几年的养母?
直到注视到裴与墨阴戾尽显的眼眸。
他们起初是怎么敢和裴家那些人一起合谋算计他的?
柳文冰牙根咬得发疼,才保证自己不怕得直接摔坐下去,“您这是什么意思?江璨跟您说了什么吗?这孩子正在叛逆期,总是不听家里人话的…”
裴与墨神色淡淡,“你也配说是他家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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